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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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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池暴躁的聲音率先傳入耳朵:“不就是在這個破房子借住一下,讓幫忙洗頭發而已,你竟然把人給趕走了,現在我聯系不到人,我找誰說理?你他媽知道他是誰嗎?一百個你也抵不上他一根手指頭,你必須給找到他,不然這事兒沒完,逼急了你們整個村都完蛋!”

粟骅戎心中波濤洶湧,他收束下意識的戰栗,“沒人趕他,是他自己要走。況且我們隻是暫時讓你們借住,不是讓你們耀武揚威,讓我哥做奴隸。”

“你踏馬說什麼!”邬池險些咬碎牙齒,“你哥?那個碰瓷怪嗎?TMD,他之前碰瓷坑了我們一萬多,我們沒報警就算好了,不過在你們家住了兩天,你就着急忙慌趕他走?”

粟骅戎倏然一頓:“你說什麼,誰碰瓷?”

“呵,當然是……”話音未落,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來,邬池連忙接起。

“嗯,我來了。啊?那我幫你去買藥,可是現在……”邬池忽然看見躲在遠處的粟承,竟像看見救星,“喂!你快煮一份馄饨,他生病了,想吃馄饨。”

“她,她在哪裡?”粟承提起馄饨給他看,“我,我已經煮好了,這就送過去。”

粟骅戎沒想到他已經提前備好,而邬池的态度是如此盛氣淩人,頤指氣使。

“哥!”粟骅戎冷靜持重的眸中,産生了怒意。

“骅戎。”粟承攥緊塑料袋,頗為慚愧心虛,“他,他說的是真的,我晚點給你解釋。”一定是嚴萱,她打電話給邬池了。

邬池匆忙挂了電話,狠瞪粟骅戎一眼,也顧不上嫌棄一身飯味的粟承:“跟我走!”

邬池駕車趕到旅館,火急火燎去敲門,粟承在身後緊追。

門吱嘎嘎開了,裡面露出霍岩軒憔悴的面容。他腳步虛浮,面色燙紅,往日炯炯有神的桃花眼也開敗了似的,蔫蔫的。

粟承的心吊到了嗓子眼兒。

霍岩軒雙目迷離渾濁,勉強看了粟承一眼,嘴唇微動,身體卻忽然傾斜,差點栽倒。邬池連忙扶着他往床上去。粟承看着兩人親密的背影,心裡酸脹不已。

他把馄饨提到桌上打開,拆開筷子,端到床前。霍岩軒已經燒糊塗了,他也沒想到自己會感冒,開始隻是頭疼,鼻子發癢,他沒往心裡去,捂住被子睡覺。

沒想到臨近半夜,腦門燒起來了。

他餓了,想叫粟承給他送馄饨,可是等翻開手機,才想起他們并沒有留聯系方式。

他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給邬池發信息,催邬池回來,而後昏睡過去,不省人事再次醒來,邬池已經回來了,打了十多個電話,幾十條信息。

他強撐着打過去,這才避免一個人燒壞在房裡。邬池看了粟承一眼,讓粟承先照顧霍岩軒,他去找醫生。霍岩軒渾身酸痛,累得擡不起手來,粟承按住他掙紮的手,耐心地蹲下身來,将馄饨喂進他嘴裡。

吃完飯,粟承又燒了熱水給霍岩軒喝,霍岩軒覺得血液都是冷的,明明大腦已經熱度超标,身體卻猶如浸泡在森寒的冰水裡,冷意浸透骨髓,迫使他将身體蜷成一團。

“冷……”

“哪裡,哪裡冷?”

“都冷,手,後背,渾身冷……”

粟承脫下外套,把帶着熱意的裡子貼進霍岩軒被窩。可霍岩軒猶覺不夠,俊秀的眉皺得死緊,嘴裡依舊念叨,說冷。粟承急得原地打轉,四下掃視,看見桌上的空調遙控,趕忙過去把溫度調高。

暖風徐徐從風口吹出,繞滿整個房間,霍岩軒皺起的眉毛動了動,漸趨平整。邬池遲遲不來,霍岩軒嘴唇起皮,嘴裡發出難受的低吟,又喊太熱了。粟承去洗手間拿出毛巾打濕,敷在霍岩軒滾燙的額頭上。

毛巾沒多久被額頭燒熱,粟承取下來,再次打濕,如此反複。過了半小時,邬池帶着一個眼圈烏黑的白大褂進來,醫生為他紮針輸液,拿出早就開好的藥,囑咐幾句便離開。

确定沒什麼事,邬池松了口氣,像是才記起一般,懶懶看向粟承:“啧,都十二點了,你還不走?”

“噢,好,好。”

看見霍岩軒沒事,粟承心裡同樣放松,這個點也不适合再待着,他站起身來,準備去霍岩軒被窩拿衣服。

邬池立馬攔住他:“你幹嘛?”

“我,我的衣服。”

邬池不為所動,他早就看見霍岩軒懷裡抱着一件破衣服,但死活扯不出來。

“他已經睡着了,你至于為了一件破棉襖弄醒他嗎?他給你的那一萬多,夠買你百八十件衣服了。”

“我,我沒花。”

“管你花沒花,趕緊給我滾出去,别死皮賴臉的待在這裡,看見你就煩。”

被小自己好幾歲的人這麼數落,還是在完全沒做錯事的情況下,粟承心裡由衷感到傷心失落,他握緊拳頭,最終還是洩了氣,不敢嗆聲,隻能縮抱着身子,獨自回了家。

粟骅戎已經守在門口很久,腦子裡全是哥哥離開前唯唯諾諾的畫面,他一定要他哥保證,以後不許再這樣了,他不是誰的奴隸,不需要讨好任何人!

盡管……他已經說了無數次了。

粟骅戎面目冰冷,心中卻心中燒着一團怒火,此時看見哥哥失魂落魄地回來,外套也不翼而飛,心裡累積的憤怒幾乎要噴湧而出,可看到哥哥通紅的瞳眼,他便什麼也說不出口了。

“骅戎……你怎麼……還不睡?”

粟骅戎拳頭松了緊,緊了松,悶悶轉身。

“沒事,在等你回家……早點睡吧,哥。”

粟承一晚上沒睡好,他做了一個夢,夢見一扇剔透的窗,一隻修長白膩的手伸出來,掐住他的喉嚨,他拼命掙擺,那手靈敏冰冷,怎麼捉不住,等他終于抓到,那手卻忽然松開,沒了動靜。

虛空中,似乎響起一串漸漸遠去的腳步聲。

夢境反反複複,折磨得他翻來覆去。粟承蓦然坐起身,貼身衣物已然濕透。

窗簾外透着淺淡的晨陽,他靜了靜,準備好餡料,下鍋煮了一份包好帶去旅館,卻收到退房的消息。粟承失落地回到家,迎面看見弟弟拎着一件棉襖進來,是昨晚落在女孩那裡的。

兩人大眼對小眼。

粟承仿佛預感到什麼:“……她走了嗎?”

粟骅戎神色冷淡,顯然并不想聊這個話題。他草草點頭,拎着外套進屋:“他讓我把你的衣服拿回來。”

粟承猝然擡頭,緊而追進屋裡:“你、你為什麼不叫我?”

“我叫了,那個人也叫了,你沒醒。”

那個人?哪個?是嚴萱嗎?還是兇巴巴的邬池?

他低下頭,似是自語:“要是多叫幾次就好了。”

“怎麼了,舍不得嗎?”

粟承臉紅了紅:“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們、他們還沒吃飯呢。”

“他們吃過了。”

“噢。”粟承徹底沒話說,魂不守舍地走進廚房。粟骅戎盯着哥哥忙碌的背影,鄭重思考半晌,決定不告訴他真相——那個“女孩”的真實性别。

認錯性别,不能怪他哥。

爺爺說,哥哥在縣城讀高中的時候遭遇過霸淩,發了嚴重的高燒,耳朵燒壞了,他那時候還在讀小學,他哥讓瞞着,所以他很長一段時間都對這件事毫不知情。

後來知道了,他提出讓他哥去治,他哥卻說沒什麼,能聽清,堅持不去醫院。他将信将疑地觀察了一段時間,發現确實印象不算很大,才勉強放下心來。

誰知道,副作用竟是聽不清男女的聲音。那個男生長得太精緻,又留着長發,就連他也差點認錯,何況是有聽力缺陷的哥哥。

既然人已離開,何須多此一舉。就當是……給他哥留一個美好的念想吧。哥哥的失誤,跟那兩個人脫不了幹系,寫在臉上的戲弄與鄙視,足夠說明一切。

粟骅戎惱恨地想,倘若時光倒流,他絕不會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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