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霍岩軒伸出手,“來,讓我看看。”
編劇猶豫再三,硬着頭皮把劇本遞了過去。
霍岩軒問:“角色叫什麼?”
“阿浪。”
霍岩軒點點頭,快速翻頁尋找,一目十行,終于翻到關于粟承角色的内容,而他的目光,也随着劇情輸入腦海漸漸沉了下來。
他“啪”的合上劇本,不容置喙地拽起粟承:“我不同意。”
“啊??”趙芙愣了,心道要死要死,趕忙補救道:“如果,如果學長覺得不好,我們可以改的,再過幾天就要演出了,我們實在找不到人了,再說現在大家都化好妝了,他走了我們該怎麼演啊?”
粟承也覺得不收意思,他都已經答應别人了,怎麼能突然反悔呢,這樣不好。他輕輕掙開霍岩軒的手,咕哝道:“我,我已經答應他們了。”
“是嗎?”霍岩軒斂目,“那你知不知道你要演什麼?”
“不,不知道。”
“不知道你也敢答應!?”
聽到這樣草率的回答,霍岩軒像是突然憤怒的刺猬,突然綻出渾身的尖刺,吓得粟承一個顫栗。他緊緊攥着拳頭,簡直不知道怎麼形容這個蠢男人,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問都不問就答應,到底有多信任這些人,不說别的,就問那個跳水橋段,他個傻牛會水嗎!?
“你、你為什麼總這麼兇啊。”就算粟承逆來順受,但在這麼多人面前被說,實在很沒面子。
霍岩軒忍了半天,壓下肚裡的火,朝趙芙禮貌一笑:“抱歉,我認為這會耽誤他給我做飯的時間,你們換個人吧,如果實在找不到的合适的人選,我可以幫你們去……”
“我可以演,可以的。”粟承打斷他的話,保證似的看向一臉哀愁的趙芙,趙芙感激地看了眼粟承,希冀的目光轉到霍岩軒臉上。
霍岩軒凝視這個固執的男人,按捺着滾滾怒意,朝她露出歉意的笑,堅持己見:“我得先帶他回去給我做飯。”
說完便扯掉粟承的頭套,将人帶出學校禮堂,一路頂着同學們震愕的目光将人塞進加長轎車。
車旁邊等候已久的邬池和兆遷鄰遠遠看到霍岩軒陰着臉揪着男人過來,醞釀好久的疑惑還沒說出口,對方便黑着臉越過他們将人拖走了,氣得邬池原地跺腳:“卧槽,這他媽還真是那個鄉巴佬!”
邬池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剛才看兆遷鄰拍的側臉照片他還能說隻是稍微有點像,畢竟他都不太記得男人長什麼樣了,可剛才那一照面,讓他實打實想起了粟承的模樣。
兆遷鄰望着消失在車流裡的車牌号,微歎了一口氣:“好了,你也别總這樣罵人了,他并不影響你,不是嗎?”
“切,就你會說。”邬池白眼掀到了後腦勺,“走了走了,我去約會了,真掃興,不知道岩軒怎麼想的,讓那個鄉巴佬做飯。”
對此,兆遷鄰并沒有回應什麼,隻是翻出相機的背影照,靜靜地、靜靜地看着。
玉蘭樹旁的杏花開得正盛,風一吹便四散飄舞,整條長街下起了落花雨,花瓣徐徐飄蕩,同清風呼呼擦過明亮的車窗。霍岩軒心煩意亂地面朝窗外,憑空亂繞的花瓣讓他更為煩躁。
粟承小心暼過去,看見他雪白脖頸凸着一根憤怒的青筋,内心惴惴不安。
一下車,霍岩軒便拉扯着粟承進了電梯,指紋解鎖進門,宣告着所有矜貴與克制卸下束縛,他仰面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
粟承趁機想鑽進另一間屋子,被他眼疾手快一把扯回來,粟承趔趄着往前,撞在了他劇烈起伏的胸口前。粟承不死心地推搡他的胸膛,霍岩軒強橫地扣牢他的腰,滾熱身體密切相貼,粟承更為慌亂地掙動,被霍岩軒整個人打橫扛起走進了浴室。
他打開花灑,往浴缸放水。而後從衣櫃裡扯出一件長款白襯衣丢到了粟承面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