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走廊因為學生的離開變得空蕩蕩的,奧蒂莉亞幾乎是一路奔跑,沿着塔樓的長廊飛快前進,直到在四樓的拐角處看到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一個女生正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單手支撐着額頭,微微低着頭,長發遮住了半張臉。聽到聲音後她轉過頭來,蒼白的嘴唇微微抿着,仿佛正在忍受着什麼不适。
“芬妮。”奧蒂莉亞微微喘着氣,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你怎麼還在這裡?”
“芬妮!”奧蒂莉亞停下腳步,微微喘着氣,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她的聲音帶着急切,“你怎麼還在這裡?珀西剛剛說你已經離開了。”
芬妮緩緩睜開眼睛,視線落在奧蒂莉亞身上。她的目光有點冷漠,沒有什麼情緒的波動。那一瞬間,奧蒂莉亞卻有種被釘在原地的錯覺。
“我有東西忘帶了,所以回來取一下。”她慢吞吞地說。
“什麼東西需要來這裡?”奧蒂莉亞奇怪地問。
“我有點自己的事情嘛。”芬妮語氣突然輕快起來,似乎和以前沒什麼兩樣,“走吧,我們回家。”
然而話音剛落,她的身體卻猛地一顫,如同寒意突襲般,全身都止不住地輕微顫抖了一下。她下意識地伸手扶住了額頭,仿佛要穩住自己。等她緩過勁來,擡頭看向奧蒂莉亞時,卻發現對方正睜大眼睛,神色裡透着一絲驚恐。
“你身體不舒服嗎?”奧蒂莉亞的聲音裡透着難掩的擔憂,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試圖扶住芬妮的手臂,“我陪你去醫務室,好不好?”
“可是今天已經放假了。”芬妮猶豫地說,躲開她的觸碰,“我回家讓我爸媽帶我去醫院好了。”
奧蒂莉亞有些遲疑,可芬妮已經側過身,似乎準備離開了。
“我們快走吧,要不然趕不上列車了。”她催促道,聲音聽起來和平時無異,但語速卻快了一些,急于轉移話題。
奧蒂莉亞沒有立刻跟上,她盯着地上的一張不知道什麼時候掉落的小紙團,俯身撿起了它。
上面有一個非常寫得非常潦草的單詞,筆迹歪歪扭扭,像是寫下時異常倉促,甚至帶着些許顫抖的痕迹,她眯起眼仔細辨認了一下。
“校長”
奧蒂莉亞幾下就将它揉碎。
芬妮突然停住了腳步,或者說她是被迫的,幾條魔法鎖鍊突然捆住了她。
“我不明白,奧蒂莉亞,你這是要做什麼?”芬妮扭過頭看向她,眼神沉靜得可怕。
奧蒂莉亞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盡量讓聲音聽起來柔和一些:“我們去找龐弗雷女士,好不好?”她細聲安慰道,“趕不上列車也沒關系,我會和我媽媽寄信,讓她來接我們。我真的很擔心你的身體……”
她伸出手,想要拉着芬妮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可芬妮卻猛地甩開了她的手。她的力道很大,甚至讓奧蒂莉亞微微踉跄了一下。
“這個方向,你是要帶我去見龐弗雷還是鄧布利多?”她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奧蒂莉亞松開手,她咬着下唇,死死地盯着芬妮,好像她的身體裡住進了一個她完全陌生的靈魂。
霍格沃茨今年簡直就像一個篩子,奧蒂莉亞在心裡抱怨,打開了紐扣定位器的定位,真希望教授别随便把它的接收器随便扔到一邊。
“原形畢現!”奧蒂莉亞擡起魔杖指着對面的人。
對面的人表情陰翳,身後緩緩浮現出一個男人仿佛厲火被燒毀而畸形的虛幻臉龐。
“你是什麼?幽靈?”
“不得不說,你真的很麻煩啊,小丫頭。”芬妮的聲音變了,那熟悉的柔和語調被冷漠和厭倦取代,她似乎終于厭煩透了僞裝,語氣中帶着一絲不耐的諷刺,“安安分分待着不好嗎?你也好,這個小丫頭也好……明明是個膽小的笨丫頭,愣是讓我花了這麼長時間才拿到了意識的主導權。”
她掙開了魔法鎖鍊緩緩走向奧蒂莉亞,有些嫌棄地從袍子的口袋裡掏出芬妮那根花俏的魔杖。
“你是什麼人?”奧蒂莉亞再次問了一遍。
“我?”她看起來心情很好,甚至有些洋洋自得。
“我是……”
“伏地魔。”
奧蒂莉亞的瞳孔猛地收縮,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甚至一時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伏地魔?那個幾天前剛剛被鄧布利多趕走的黑魔王?
“這不可能!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鄧布利多不可能不知道!”奧蒂莉亞驚悚地問。
“我一直都在霍格沃茨。”他得意地說,“在他眼皮子底下藏了三十多年了。”
奧蒂莉亞的思緒此刻亂極了,完全跟不上對方的話。自稱是伏地魔的人現在走到了離自己很近的地方,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似乎是個出色的巫師,剛剛你用的是無聲咒嗎?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小姑娘……”伏地魔的聲音中帶着一□□.哄,他的魔杖輕輕摩挲着奧蒂莉亞的臉,仿佛一條毒蛇在她的皮膚上蜿蜒劃過。
奧蒂莉亞突然伸手鉗住他的手,她的動作很快,幾乎是一瞬間就将對方的雙手反剪在身後,死死地禁锢住他。
他痛苦地嘶了一聲,因為這是芬妮的哀嚎聲,奧蒂莉亞心神亂了一下,力道有些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