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的前提是小天狼星真的是個阿尼馬格斯。”查普曼不緊不慢地說,“親愛的,我拭目以待。”
“感謝你的提醒。”奧蒂莉亞總算找到了新的方向,“另外爸爸,你準備給海格安排的法官是哪一位?”
“阿米莉亞·博恩斯,算是魔法部為數不多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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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霍格沃茨下起了厚厚的白雪,整座城堡仿佛被一層銀白色的輕紗覆蓋。即便是入夜,雪地反射的微光依舊泛着朦胧的白。
“阿嚏!”
奧蒂莉亞蹲在一棵樹上捧着本書不停哆嗦,最後沒忍住打了個噴嚏,抖落了頭頂上的積雪。
雖然用了取暖咒,但是她還是被凍得夠嗆,搓着手蹲在某個視野還不錯的地方踩點。
“魔法部真應該給我漲薪。”奧蒂莉亞往手心邊哈氣邊自言自語,“這也不是個辦法,能不能把哈利的地圖借出來?”
有什麼窸窸窣窣的聲音響了起來。
起初她以為隻是林間的鳥兒在撲騰,但本能讓她擡眼望去,目光落在一隻熟悉的黑狗身上。
等奧蒂莉亞小口喘着氣來到盧平教授的辦公室門口前時,她使勁敲了敲門,門内一片寂靜,沒有任何回應。
她再次敲了敲,隐約聽到裡面傳來桌椅碰撞的聲音。
幾秒後,門終于打開了。盧平出現在門口,神色有些憔悴灰敗,額頭上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教授,很抱歉打擾您,我有些課上的疑問,請問我可以進去嗎?”奧蒂莉亞掃了一眼似乎被打開此時正在微微晃動的窗戶,對着盧平微笑。
“另外我還托我父親給您帶了一些調養身體的魔藥。”奧蒂莉亞捧着一瓶魔藥,默默在心裡第一百次感謝查普曼給她的手環。
盧平下意識地扶住門框,聲音帶着些許疲憊:“太麻煩你了,把東西給我就好……”
“您看起來很不舒服,這個藥瓶很沉,還是讓我繼續拿着吧。”奧蒂莉亞舉了舉藥瓶,一副樂意效勞的模樣。
“辛苦你了奧蒂莉亞。”盧平這回沒再拒絕,側過身讓她進來。
“天氣越來越冷了,您的身體不能總吹風。”奧蒂莉亞将藥瓶放在桌上後,先走到窗前,輕輕地關上窗戶。
她随意地往樓下看了看,被皚皚白雪覆蓋的廣闊草坪上,一連串犬科動物的足迹蜿蜒遠去,最終消失在夜色之中。
“您身體好些了嗎?”奧蒂莉亞和他寒暄。
“西弗勒斯的藥真的很管用,我已經好幾月沒再那麼痛苦過了。”盧平看着奧蒂莉亞貼心地給他的一盞冷茶用魔法加熱。
“隻是有些太難喝了,不過也在情理之中,畢竟良藥苦口。”盧平笑着抱怨。
奧蒂莉亞:狼毒藥劑苦不苦她不知道,但是斯内普教授給盧平教授的藥劑一定是苦的,畢竟那麼多黃連不是白加的。
她不好在這裡待太久,但就在離開前眼尖地在盧平的辦公椅旁看到了什麼東西。
奧蒂莉亞眸光微動,一隻手不動聲色地扯掉了自己的襯衫袖口,小巧的珍珠袖口滾落到了盧平的腳下。
“抱歉教授,是我的扣子掉了。”奧蒂莉亞彎下腰,迅速撿起袖扣。
“沒關系。”盧平不以為然地說。
“希望您這個月也能度過一個不要那麼痛苦的夜晚。”奧蒂莉亞溫聲說。
“奧蒂莉亞,把這本書拿去看看吧。”盧平指了指桌子上一本翻得破爛的書,“對你的NEWT很有幫助,上面的内容都非常實用。”
奧蒂莉亞走出對方的辦公室後看着自己手裡的書,站在走廊上忍不住長長歎息了一聲。
盧平教授真的很溫柔的人。奧蒂莉亞在心裡說了聲抱歉,然後緩緩攤開自己一直緊握的右手掌心,那裡面有一根純黑色的動物毛發。
奧蒂莉亞在上面系了根細小的羽毛,接着低聲念出了一道咒語。
“蹤迹尋源。”
下一秒,那根羽毛仿佛被無形的絲線牽引着,輕盈地懸浮在她的眼前,微微晃動。
奧蒂莉亞屏息等待。
羽毛沒有朝着盧平教授的辦公室飛去,而是緩緩飄向城堡外的雪地。
夜色下,皚皚白雪泛着柔和的光暈,腳下的雪地發出輕微的咯吱聲。奧蒂莉亞緊緊跟着羽毛的軌迹,看着它穿過漫天飛雪,直直地朝着打人柳下方的洞穴而去。
“停!”
昏昏欲睡的打人柳感覺到了人類的氣息,它揮舞着粗壯的枝條就要抽過來,奧蒂莉亞眼疾手快,迅速摸到了樹幹上的節疤。
隻這一下它就僵硬地停止了動作。
奧蒂莉亞忽然冒出一個有些荒唐的想法。
教授曾經說過這是鄧布利多校長拿來養一些奇怪的東西的地方,而斯普勞特教授也說過這棵樹大概是十幾年前種在這裡的。
算算時間,這地方是給誰用的簡直不言而喻,很可惜她目前沒有任何确鑿的證據。
奧蒂莉亞遲疑片刻,還是貓下腰小心地鑽進洞裡,沒有忘記用幻身咒隐蔽自己。穿過漫長又狹窄的走廊,她似乎走出去很遠很遠,才到了一個出口似的地方。
她很謹慎地從那個洞口擠出去,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破敗不堪的木屋,窗戶破碎,門闆搖搖欲墜,空氣中彌漫着刺鼻的黴味。
奧蒂莉亞豎起耳朵聽着房間裡的動靜,似乎空無一人。
“别動。”
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同時,一根魔杖悄無聲息地抵住了她的脖頸。
“小天狼星。”奧蒂莉亞笃定地說。
“是我,窮追不舍的小姐。”小天狼星·布萊克咬牙切齒地低笑了一聲,“你可真是讓我費盡了力氣去躲躲藏藏。”
他微微收緊了鉗制她的力道,語調透着一絲危險的意味,“不過現在,恐怕該輪到你聽我的了,傲羅小姐。”
奧蒂莉亞輕輕掙紮了一下,卻被小天狼星死死箍住脖頸。
“瞧瞧,巫師真是脆弱得可憐,沒了魔杖幾乎什麼也做不了……”他得意洋洋地嘲笑起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肚子上就挨了一記肘擊,突如其來的攻擊讓他悶哼一聲,饒是如此他也沒有松開掐着女孩脖頸的手。隻是長期的營養不良讓他體力不濟,奧蒂莉亞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掰開了他的手,趁勢反剪住他的雙臂。
小天狼星的膝蓋後窩被她狠狠踢了一腳,男人失去重心,被迫單膝跪倒在地。
“魔杖飛來。”
奧蒂莉亞拿着重新回到她手裡的魔杖,抵住了男人的太陽穴。幾道魔法繩索死死捆住了他,讓他徹底動彈不得。
“原來你是在說你自己,先生。”
她聲音裡帶着溫柔的笑意,仿佛眼前這個人不是什麼她在追捕的逃犯,而是許久未見的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