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特殊稱呼的阿紫眯着眼看向兩人,腦子裡轉的什麼想法不言而喻。
樓筠适時補充道:“對了,順帶把那個叫阿圖的查一下,他手上的攜帶的東西都像是走镖時會用到的。能往這麼多地方送人,明面上肯定得有一個過得去的由頭支撐。”
“好,那我帶謝姑娘先走了,你們早點休息。”阿紫的最後一句話顯然意有所指。
裴卿也因這一句話意識到了,今夜他會和樓筠兩個人單獨睡在一個房間裡面。
不過,他好像記得樓筠隻要條件允許,都會先洗漱。
“你要洗澡嗎?”裴卿突然向樓筠發問。
嗯?樓筠忽地看向裴卿,青年目光澄澈,顯然不知自己到底問出了個多麼惹人誤會的話語。
直到看到青年将膝蓋上的外袍抓出了一道道褶子時,樓筠才了然,原來裴卿心裡緊張得緊。
“麻煩帝師幫我叫水了。”
樓筠說着率先躲進被子裡,裴卿看見鼓起來的被子頓了一瞬,反應過來後也褪掉了外衣,将衣袍和頭發都弄得稍微淩亂了些,從布包裡找到了某種粉末灑進燭台裡,不一會兒,一股石楠花的香味彌漫開來。
想不到裴卿準備的如此周全的樓筠:“帝師一直都這麼準備周全?”
裴卿聽出了樓筠的打趣意味,突然萌生了一定要赢上一局的内容,特意設問:“殿下覺得這味道好聞嗎?”
發覺青年惱到叫回殿下的樓筠暗笑,刻意勾起青年的好奇心:“這個味道嘛——”刻意拉長了聲線,裴卿放緩了呼吸想等人掉進陷阱裡。
結果樓筠話鋒一轉道:“這個問題對帝師而言更為重要不是?”
坊間傳聞,覺得石楠花味好聞的,腎好。
不僅沒等到獵物還被反将一軍的裴卿更惱了,賭氣道:“不知。”
“不知?是真不知啊,還是不想說啊?”樓筠突然起身,從穿上探出身子抓住裴卿。
裴卿怕人摔,慌忙将人抱住,低頭一看,女子目光狡黠,眼裡滿是獵物上勾的趣味,絲毫沒有會摔的驚慌。
裴卿知道上了當,卻也發不出脾氣,将人扶到床榻上,道:“我開門叫人打水進來。”
“好。”她給他冷靜的時間,水一放好,樓筠便先去洗澡了。
等樓筠收拾好去洗澡時,裴卿就跟被點了穴一樣,坐在床邊一動也敢動,聽着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裴卿羞赧地将臉埋進手心裡,現在樓筠應該是在褪衣吧,就在這與他隻有一個屏風的距離,樓筠在那裡換衣服,怎麼...會這樣...好奇怪,他現在熱的不像話。
青年傻坐了許久,嘩啦啦的水聲又緊接着響起,青年現在更無措了,甚至連視線都沒敢移,就那樣直直盯着正前方的木門,像是在警惕有什麼人會忽然闖進來一樣。
樓筠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小貓呆愣圖。
樓筠都走到青年身邊了,裴卿還是不敢轉過頭,樓筠以為人在發呆,又往人面前挪了兩寸,結果這人随着她的動作也跟着挪了兩寸。
豁,故意的?
樓筠接連又挪了幾個方位,無一例外青年都跟着她移動,最後樓筠忍無可忍問道:“帝師這又是因何惱了?都不願正眼看我了?”
“沒有,隻是.....”青年咬着下唇、
女子不懷好意地靠近,像話本裡故意引誘佛子的妖精,成心發問:“隻是?”
“你剛剛沐浴完,身上想必隻有一件單衣,非...非禮勿視。”裴卿扭着頭解釋道。
樓筠無奈笑了笑,心裡卻感到了深不見底的絕望,如果裴卿真的要确定關系後才有更親密的舉動,那麼在樓澤桉還沒繼位之前,她都不會和青年有更近一步的可能。
遙遙無期啊——
“唉。”樓筠輕歎一聲,在房間内找起了多餘的被褥,然後,完美的發現,下人打水的時候,順帶把床上那一床帶走了。
也就是說,現在房間裡就隻剩下一床被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