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倆具是一愣,兩人心照不宣趕緊收拾好房間裡的東西,将其物歸原位,這才從房間走出去。
周叙祇先是按了門鈴,見沒人開門,這才開始輸密碼進門,眼下林妍轲和吳遲胭都收拾好走到玄關這邊了,他才開始換鞋。
人身高腿長地往那兒一站,林妍轲卻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左邊耳朵上帶了一個鑽石耳釘。
吳遲胭倒是狀似無事發生一樣,走過去問:“小祇回來了,高考怎麼樣?你爸爸說等你回來了出去吃個飯慶祝慶祝。”
“我爸什麼時候說的?他沒給我發消息。”周叙祇拿出手機翻動,“算了,我挺累的,就不出去了。”
吳遲胭:“你爸說這幾天忙沒陪你去考場,他想給你補償。”
“到底是慶祝還是補償?”周叙祇把手機收起來,徑自走去直飲機倒水,在路過餐桌前的林妍轲時,他側頭眨了眨左眼。
林妍轲不自在地收回打量的目光。
周叙祇接杯水繼續道:“吳姨,你不用替我爸說話安排,我爸就沒咋管過我,他整這一出我才覺得奇怪。”
吳遲胭被噎,隻好換了個說法:“你爸這兩天确實忙,你别怪他,那今晚吳姨親手給你們做兩個菜怎麼樣?”
“吳姨你不用辛苦,叫阿姨做就行了,我随便吃點就行,”說完,周叙祇轉身回房,“我有點困,先睡一會兒,辛苦飯好叫我起床。”
吳遲胭還是堅持自己做飯,林妍轲站在廚房門口看着吳遲胭的背影,剛才吳遲胭說搬出去,林妍轲回過神來是有點震驚的。
吳遲胭跟周風正的這小半年,可以說是過上半個富太太的生活了,十指不沾陽春水,為什麼突然就想分開了呢?
林妍轲走上前,雙手抱胸,靠在冰箱上,不經意問:“媽,你跟我說個實話,你是不是沒跟周叔叔領證。”
吳遲胭切茄子的手一頓,她目光停滞了一會兒,過半天才無奈笑着應聲:“你周叔叔那樣的人,都這把歲數了,怎麼可能随随便便領證,他有那麼多資産,如果要領證,光是婚前資産證明都得專門找個律師拟定半天。”
“所以你現在跟他這樣算什麼呢?”林妍轲不解地問。
吳遲胭:“算我求他,算我貪他的好。”
林妍轲腦子裡瞬間回想起當時在飯桌上吳遲胭非要她改姓的場面,所以說吳遲胭要她改姓,也是讨好周風正的一種手段。
“所以啊,”吳遲胭手上動作沒停,她之前就是做飯的好手,切菜的速度很快,“轲轲你可千萬不要因為圖男人的好就跟人家在一起,人家對你好一時,會對你好一輩子嗎?”
林妍轲聽着吳遲胭講,沒打斷。
吳遲胭:“你周叔叔能看上我,那他也能看上别人。”
“什麼意思?周風正出軌了?”林妍轲問道。
“怎麼能算出軌呢?他跟我也沒正式在一起。”
“你們都睡一起,住一起了,還不算在一起啊?”林妍轲覺得這話荒唐,“他不給你名分,你也不要?你跟爸離婚我沒意見,但你非得跟周風正這種人在一起又能落得個好下場?”
最是了解對方的人,越會往對方心坎裡捅刀子。
林妍轲沒停:“現在知道要搬出去了,知道難受了,媽你到底圖啥呢?”
終是戳到吳遲胭的痛處了,她呵斥道:“你閉嘴!你個小孩兒懂什麼?你媽不跟周風正在一起,哪兒有你的現在?你以為媽不知道?你現在能簽約演戲,不都是小祇外公的功勞?不認識人你能跟星策簽約?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也會攀上周風正。”
“那你還挺滿意你自己咯?還有,我能簽約星策,是因為我自己演技好有天賦,被章導看上了,跟周叙祇外公有什麼關系?當然,我承認人家對我有幫助,但大部分還是我自己努力的結果好嗎?”
“你别自視清高,你還小,在社會混不是拼努力天賦的,我勸你這些狂妄自大的話别出去說,不然真丢人。”
母子兩總是沒聊幾句就開始吵,林妍轲起身回房了,在房間沒待多久,吳遲胭就過來叫她吃飯,她不情不願走出來,剛落座還沒動筷,就被吳遲胭推着要她去叫周叙祇出來吃飯。
林妍轲皺着眉頭,笈拉着拖鞋往裡側的卧室走,她擡手敲門,敲了半天沒聽到動靜,于是林妍轲轉動了門把手,她剛剛把門打開了一條縫,就被裡面的人一手給抓了進去。
緊接着門被“砰”的一聲關上,林妍轲被一股力帶到了門上,背脊貼上門闆,她下意識驚呼一聲,但後半節音響卻被人堵住吞沒。
她的下唇被人死死含住,兩人的牙齒交錯,呼吸聲變得粗重,林妍轲愣神兩秒終于反應過來,伸手就去推,但身前的人根本紋絲不動,她這才感受出來兩人的體型差。
她的舌頭被人重重絞住,林妍轲聽到吳遲胭往這邊走過來,問他們怎麼回事,怎麼還不過來吃飯。
林妍轲的太陽穴突突跳,她瞪着周叙祇,但周叙祇卻直接上手将她的雙頰掐住,讓她根本無法動彈。
林妍轲隻好用舌頭去推,等兩人的舌頭都抵發麻了,周叙祇終于放開了她。
但緊接着,林妍轲直接湊過去,狠狠地咬住他的下嘴唇,鐵鏽味瞬間在兩人的口腔裡蔓延,林妍轲這才後退分離。
周叙祇輕笑,摸了下嘴唇,擦了兩下血都擦不完,甚至還有越流越多的架勢。
“你真狠,剛才我是一點都不敢下嘴咬。”
“你是不是有病?!”林妍轲快被氣瘋了,外面吳遲胭還在叫他們吃飯。
周叙祇卻仿佛感知不到外面的聲音和嘴唇的疼一樣,他低聲說:“幫我拿張紙。”
林妍轲掃了眼他還在流血的下嘴唇,眼皮一跳,還是聽吩咐走到桌子前抽了兩張紙給他。
周叙祇接過,拿紙按住嘴唇,按住的動作仿佛才讓他感知到疼痛,他蹙着眉,啧了聲。
林妍轲看到他指尖的血,還有引人注目的鮮紅欲滴的左耳,明顯紅腫了。
她沒忍住問:“你還是去打耳洞了?你是真不怕那店不幹淨你染上艾滋啊?”
周叙祇這才将視線落到她身上,悠悠看了她一會兒,這才笑:“你怕我傳染給你艾滋?”
林妍轲嗆聲:“那不然呢?剛才你是流血了,萬一……”
“放心,剛才那樣不會,”周叙祇靠近她,聲音有些暗啞,紙巾被他取了下來,嘴唇紅腫卻帶着點壞笑,“做才會。”
林妍轲惱羞成怒,直接用雙手把他推開。
“你離我遠點。”
周叙祇笑笑:“那家店沒你想的那麼肮髒,打耳洞的手穿針都是一次性的,我看着他拿的新的。”
“誰管你。”林妍轲瞥眼就要出去。
周叙祇卻直接靠在了門把手上:“你關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