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
一支隊伍步行緩慢進入了黑色的窪澤林,窪澤林的樹木筆直生長地又高又長,通體幽黑就連葉子也是黑色的。整片林子彌漫着死寂,遮住了光。深處時不時傳來幾聲野獸的低吼。
火把照着腳下的路,十幾個人小心又警慎地跟着隊,前邊的幾人擡着笨重的木箱子一點點前進。
忽地,領隊的中年人停了下來,後邊跟着的也都停住了步子。隻見他看了眼前邊的黑林,又瞅了瞅周邊,眉頭皺了起來。
“咋了?”
後邊裹着白帽的大胡子舉着火把來到人身後。
隻見中年人皺着眉手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絲帛在手中展開,他低眉一看搖了搖頭,“路不太對。”
“路不對?這玩意兒還能假不成?”大胡子夾着自己那怪異的腔調開囗,“我自個瞅瞅!”他擡手扯過對方手裡的絲帛,把火把給了手下,瞪着眼睛仔細瞅了起來。
中年男人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思慮了下另一手指着絲帛上的路:“按理說,我們現在是這裡,右邊是死泥澤,再往前走應該能瞅見那棵樹才對,可現在我愣是沒瞅見上面說的菩薩骨,你這圖該不會是遇着黑家了吧?”
大胡子聞言,呸了一聲說道:“他奶奶的,向來隻有我李錢一吃别人,誰敢吃我?這圖可花了五千兩買來的,天蠶絲的真貨。那耗子可一再保證這是天家真品,肯定是你帶錯了路,你再好好看看!”又一把将圖塞還給了他。
“……”
“我說商家,這還有多遠啊?”
擡箱子的幾人把木箱子放下,後邊的十幾個人也停留在原地休息,十幾雙眼晴盯着二人。
大胡子心煩氣躁,不耐煩地回道:“想發财就好好跟着,很快就到了。”
“我瞧這地方挺邪乎的,俺聽村裡的老人們講,這久不見日的林子鬼最兇了,萬一冒出個啥來,我們豈不是沒命了?”一個男人小聲嘀咕。
另一個人擡手就對男人後腦上一巴掌,詳怒道:“胡說啥?哪來的鬼?再亂說擾亂軍心,小心我削你!”
衆人:“……”
中年男人幹咳了下,收了絲帛目光向左:“這邊走…”
話音還未落,不遠左邊林中深處漸泛火光,一個兩個…十個……照明火把一排排由遠漸近,重重人影也随之走近。
李錢一等人立馬警惕起來,盯着左前方。額間也泛起了冷汗。後邊的十幾人已摸上的腰間上的劍,隻要對方一露面,就會有一場厮殺。
重重人影随着腳步聲一點一點地逼近,衆人懸着一顆心緊張到了極點。
中年男人在這時忽然開口:“等一下。”
火光下出現了男人高大的身影,男人騎在馬背上,身後是四十多人。這四十多人裡有近一半的人與馬背上的男人衣着相同,另一半的服飾并不統一。
李錢一眯了眯眸,瞧見了男人的臉。男人的模樣不像似中原人,冷俊的臉上左眼下有一道疤痕。似乎李錢一的目光太過直接,男人一下子朝人看去,那雙眸中暗斂兇光。“噓…噓…”
李錢一連忙看向别處吹了幾聲哨子,直到那道眼神消失,他才回頭。對方已經拉低了帽檐。
“閣下打哪去?”
男人沒有說話,相反旁邊的一隊領頭人熱情說道:“行商了,這不趕近路嘛。”
“……”
“……”
人心說:那你這路趕得可真“近”,都趕到窪澤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