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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瞧見那地方有一棵樹大得很,客棧應該不遠。”
葉左衣兩手抱着菩薩骨帶路,看着顧餘州滿身的傷,想騰出手來扶人一下就被對方給拒絕了。
顧餘州的臉色蒼白得很,他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被那些鬼東西傷過的地方,無論傷口多小,沒有半點凝固。藥也沒法止住。
葉左衣隻得趕緊給人找到他抱菩薩骨的位置,不多時一棵又大又高的黑樹出現在二人眼前。
那樹極大,腰身可供二十個人抱住,在樹杆上有一根白色的麻繩牢捆着,樹下有些零零碎碎的白石頭。
他們跨過白石,眼前黑色散去,一座客棧燈火通明的立在不遠處。葉左衣轉身,哪還有那棵樹的影子?
“好小子,竟敢偷菩薩骨!你奶奶的,是不想活了嗎?”
一堆人兇神惡煞地從客棧裡出來背着光,最前邊的壯漢提着大刀,看着葉左衣氣笑似的說着。
葉左衣被這突然來的一聲,吓得險些沒把手裡的菩薩骨給摔了出去。
“……”
“哎,小心些!”
“放好放好…”
“輕點……”
把客棧外的一群人看得是心驚肉跳的,恨不得沖過去自己接住了。
“嘿嘿……”
葉左衣幹笑了幾聲,在衆人的注視把菩薩骨穩穩放了回去,衆人懸着的一顆心才放下來,松了囗氣。
那壯漢剛想說什麼,隻見在少年身後的另一個人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葉左衣見顧餘州昏倒在地,臉色一變對着一群人喊道:“快救救他!求求你們。”
“他怎麼了?”
說話的是個女人,隻見一堆大男人從中間讓出條路來,女人一襲紅衣,半露着肩,玉肩上紋着毒蛇與牧丹花直至人的手腕處,長發用一雙筷子挽上,臉上抹着濃妝,手中還拿着一杆煙鬥,女人庸懶着吐出了口煙看着地上的人。
葉左衣回道:“我們被所司影追,他一個人拖住了二十多個司影,被傷了。”
這話把一群大漢說得倒吸了口涼氣,提刀的男人不由啧啧了句,感慨:“人才啊!”
女人眸裡多了幾分欣賞,吸了口煙後,再次開口:“把人擡進來吧。”說罷,不再看二人,轉身進了客棧。
幾個大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幾個男人放下武器,就去擡顧餘州。
深夜,床榻上的青年緩緩睜開了眼眸,桌上的燭火曳曳,燈火朦胧。視線漸漸清晰,人才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顧餘州撐起身子坐了起來,低眸看了眼身上的傷,全身纏了繃帶,也不知道葉左衣上哪找的藥,這血竟是止住了。
他下了床榻,架子上放了身幹淨的衣裳,穿好衣服後,人又将置于桌上的藥湯一飲而盡,這才走出房閣。
外邊樓下大廳,幾桌子的酒客。葉左衣被圍坐在中間,喝得滿臉通紅。
“你倆可真是命大,特别是樓上那小子,能…能從二十多個司影刀下逃掉,神…神人啊!”
葉左衣迷糊道:“那…那可不,那可是我顧兄,我老大!”
樓道上的顧餘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