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謹言沒有再多說什麼，顧餘州就當他是同意了。

時辰已經很晚了，夜風吹得有些冰涼。顧餘州送人到溫府大邸外，就将桂花糕遞給了他，“喜歡就多吃些。”

溫謹言微愣了下，接過道了謝。就看見青年已轉身下了石階，他抿了抿唇喊住了對方:“顧餘州。”

“嗯？”

青年回頭。

“這些日子不必來找我，我不會在溫家。”

顧餘州玩味着，“那溫四公子去哪兒？會帶上我嗎？”

月夜下，看着對方略微蒼白的臉上，那雙冷漠的眸子無比安靜，顧餘州輕“啧”了聲，又走上石階到了對方的面前。

有幾分讨好地低聲說:“帶上我吧，溫謹言。”

“……好。”

半個時辰後……

寒恒軒

“你怎麼就答應把那小子帶上了呢？”

全身幽黑的烏鴉落在窗台，口吐人言不解地看着坐在桌案前沉默的某人。

“……”

溫衍看着桌案旁未曾開封的桂花糕，沉默地皺了皺眉，擡手揉了揉額前，歎息一氣。

“不知道。”

“啥？”

對方顯然是沒有重複回答的打算，隻是聽着歲華借着烏鴉的身體絮絮叨叨個沒完。

“什麼叫不知道？你不是不喜歡那小子嘛？這臭小子還踹你下過湖。”見他沒反應，又繼續道:“此事先作一旁暫且不論。你此番是要去黎州明嶺，溫家的族家見那八個老家夥，那小子姓顧，你帶個外姓人士過去族家地盤，那幾個老家夥怕不得拿這事說事。”

“再說了”歲華跳到桂花糕的旁邊啧啧，“鐘離竟讓魏全給您老人家買了幾十年的桂花糕都不見你給人半分好臉色，怎麼今日就被人的幾包點心給收買了？這可不像你啊。”

溫衍剛擡了下手，烏鴉眼尖地往後躲去，避免了羽毛遭人毒手。隻聽男人低沉着聲音說:“我并不打算直接去族家，聽說旁支出了個孩子與溫西麟差不多出色。溫家的主家隻能有一個，那必須是溫佑這脈的後族。其他旁支？呵，也配？”

人的眸底泛着幽幽寒意，歲華暗歎了一聲，問道:“那你帶着溫西麟又是為何？”

溫衍摸了摸自己的右耳那枚耳墜，目光深幽地望着燈盞裡躍動的燭火，“族長老了，是該換一個人了。溫西麟不正是最好的人選嗎？”

那些老家夥，也該安份些才是。

歲華想，溫家族家那邊這次怕夠嗆。

出發前的前幾日，顧餘州收拾着東西。言夫人去人院裡的看到自己的兒子又要打算出去不免憂心道:“才回來沒多久，怎又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