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亮月光越過紗窗映在緩緩飄浮的長帷,兩側繪着花綠鳥蟲的屏風由浴池四角宮城渲染出獨特韻味,不遠處的桌案上散落着青衫白袍。
“你的任務是什麼?”覃煙松開手,主動詢問信息。
“炮灰扮演。”
“有系統嗎?”
“全自動系統。”
“不是沉浸式,沒有記憶嗎?恢複了?”
“……不知道。”金甯半阖眼睑,帶着水潤的長睫微微扇動。
“那這個眼睛怎麼了?”
喉結滾動,昏黃柔和的光覆在玉白肌膚上,發梢的水珠順着仰起的脖頸彙聚于鎖骨的凹陷。
“好像是珠子問題。”他已翻閱了記憶,“你不是也還有嗜睡的副作用?”
覃煙看着那汪洋濃郁的眸色,問:“你的副作用是眼睛變藍?”
他似有些難以啟齒,支吾其詞:“不…是……”
“哪是什麼?”覃煙又問。
他原本撐在地面的手伸到覃煙面前。
覃煙不明所以,但在他凝視下,還是将手覆上去。
下一秒,沒有防備的覃煙被拉進水池,全身浸上溫涼的水,拂去臉上的水,才得以喘息,眉眼間愠色直白,“你有病啊?”
金甯頭靠在她肩頸處,應聲:“嗯。”
“什麼病說吧,治不了的話,我可以幫你挖坑埋了。”
覃煙水下的修長手指蜷縮,溫熱滾燙的氣息打在耳畔,帶着隐約酥麻感。
副作用會這麼嚴重嗎?她也隻是小毛病。
“是妖獸血脈的情熱期。”
覃煙倏然将人推開,“就這?死不了怕什麼?”
金甯淡定地從水中探出頭,濕發貼在臉側,“用不了靈力,這具凡人之身會撐不住的。”
“那怎麼辦?”
“你幫我一下。”
“這怎麼幫?”
“試下神交,你識海還在吧?”
“不行!系統在識海。”
“系統?……把它趕出去。”
系統若是能趕出去,它第一天就被趕出去了。
“不可……”覃煙望着驟然變化的豎眸噤聲。
金甯似是也意識到什麼,看向水面,之後阖上眼簾,平複呼吸,已經浸透的裡衣随氣息起伏。
“我們都是夫妻了,其實也不是不行。”
“……”
“妻主,你會幫我的對嗎?”男人盛澤深意眼眸微斂,熾熱的氣息撲灑,試探之意溢于言表,引.誘之意匿于姿态。
覃煙别開視線,不語。
一隻手落到她的耳垂,她不知道的是,敏感泛紅的耳早出賣了她面無波瀾、鎮定自若的神情。
金甯越貼越近,覃煙都能感覺交織在一起的呼吸,那張清隽惑人的臉在眼中放大。
對上湛藍湛藍的眼眸,宛如凝冰封層的汪洋大海,表面上是淡然冷漠的藍,内裡蘊藏洶湧澎湃的急旋,深邃而無盡。
但臉頰的浮紅绯色,甚至漫延至鼻尖、修頸的粉意,嫣紅唇瓣微張似是蓄勢待發。情.欲如熱浪一層又一層襲卷。
冷與火的相融,藍與紅的相稱。
潮濕眼睫滴下的水珠,滑過臉頰,最後落入池中,不見漣漪,卻似在她的心裡擊起水花。
金甯主動湊上前,吻住她溫涼的唇。
唇齒間的觸碰就像一個信号,他不斷地試探挑.撥甚至引.誘,熱意浸染的手臂也攀上她的肩頸,吸取着降燥的甘霖。
覃煙也懶得糾結了,劍在弦上。雖說色字頭上一把刀,但她現在能撐一刀,她估摸着。
她扶着他的腰,瞬時将人抵在池壁上,唇舌間不在似那軟綿綿的試探,她在肆虐橫行。
呼吸受限,氣息紊亂,金甯本能地躲閃,水下的膝蓋撞了撞她的腿。
覃煙松開時,還能聽見喘.息輕重聲。
眼尾薄紅,撩起眼皮望過來的時候,豔麗破碎,攝人心魄。
濕潤的氤氲水汽裹着馥郁寒香飄散空中。
覃煙眸光漸黯。
她主動攀出水池,又将人也抱出,地面集出一小水窪。
金甯隻靜靜凝着她,任她動作。
被抱着去了桌案邊,離了水沒了散熱的助力,他隻好又緊貼上人型清涼劑。
濕發鋪在青衫上暈出深色,貼在脖頸處冰涼。
覃煙雙膝抵在他大開的雙腿之間,俯身落吻,炙熱的呼吸如同火焰濺落引起肌膚的戰.栗。
“你任務做的怎麼樣了?”
覃煙錯神片刻,别開目光回:“不怎麼樣!”
“不想做任務?行吧,到時候我幫助你。”
“就你?一天到晚什麼都不說,淨睜着眼瞪我,也幸虧我不是紙做的……嘶——你幹嘛?”
覃煙摸唇,好在沒出血。
“親就親,不要咬我。”她低聲警告。
嫣紅的唇瓣微彎,眸光暗了暗。金甯感歎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