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映天,微風輕拂面頰,帶着一絲涼爽和清新。
謝甯沉今日和魏潛約了去留梵寺求簽,定的是在一家飯館見面,飯後出發。
覃煙嗜睡,他也跟着起不來,索性約在下午。
馬車半路經過一家糕點鋪,謝甯沉望見,下車去挑了份山楂糕,是覃煙愛吃的酸甜糕,眉眼舒暢。
然而好心情在路過一巷口的時候被撞碎。
一灰撲撲的瘦弱小女孩從巷子裡跑出來,幾乎要撞倒他,謝甯沉勉強穩住身形,手中的紙包糕點還是摔在地上。
謝甯沉眸光深沉,剛欲避開她,将糕點撿起來,卻聽見她泣不成聲的求救。
小女孩緊攥着青衛的衣擺哭喊:“阿姐,我求求你了,幫幫我,我哥為了保護我,被人抓走了!她們是人販子!嗚嗚嗚……求求你,幫幫我。”
周邊的人都大吃一驚,露出憐憫的神色。
青衛皺眉,反握住小女孩的手。
“你先别急,說清楚點,在哪裡不見的?你哥哥長什麼樣?”
謝甯沉也瞬間想到了覃煙最近在查的案子。
其實知州犯的最大的罪不是受賄,而是疑似參與人口販賣。
於城表面安甯和諧,實則背後藏污納垢,有一條成熟的拐賣線。
并且從一開始的落單的孩童,到無母無父的孤童被抓,甚至牢獄的罪犯都成為了貨物。
後面變成一個中轉站,失蹤的孩童變少了,府官又稱嫌犯已抓補歸案,城中百姓對這件事便淡忘不少。
“我哥……比我高一點點,杏眼……嘴角有一顆黑痣,和我長的差不多……穿着一個黑布衫子嗚嗚嗚……”
謝甯沉連忙派人去報官,接醒覃煙她們,同時周邊熱心的人都幫忙尋找。
“餘天!”
“餘天!”
慢慢大家分散了在街巷,一家一戶的問尋。
小女孩抓着青衛的袖口,在巷道裡穿梭,謝甯沉跟在青衛身後。
前面拐角忽的閃過人影。
小女孩連忙大叫:“就是她!是她抓走了我哥!她是同夥。”
青衛甩開小女孩的手迅速追上去,沒想到那人跑得飛快,估計是熟悉地形,她追了好幾條小巷才追上。
黑衣女人被壓在地上,青衛喘息:“混賬東西,竟然拐賣小孩!”
身下人大驚:“我沒有,我沒有!”
“沒有你跑什麼?”
“我還以為是追債的,我這些天一直在躲債。”
熟悉的笛聲響起。
青衛轉身一看,當下就隻有她們兩人。
中計了。
青衛迅速在她手心劃過一道血疤,将人打暈,飛速趕去笛聲響起的地方。
自家同門的侍衛捂着後腰的傷口,見她一來,便告訴她:“主君被抓走了。遊已經去追了。”
很快又有兩個侍衛出現在這街巷。
青衛沒忍住一拳打在石壁上。
“你先她去醫館,然後馬上通知王女,你和我一起去追。”
又一輕亮笛聲,是在給她們提醒。
越靠近,血腥氣越濃郁。
地上躺着幾人,青遊正帶着傷與兩人交手。
有了幫助,戰局很快結束,青衛抓着在奄一息的女人衣領逼問,仍無果。
三人又往前搜尋,最後停在一處寂靜的院子門口。
憑借直覺,她們翻進去,結果真在後廚找到一地道。
青衛留下一人繼續在這邊搜尋,好給王女她們傳遞信息,自己帶着人直接入了地道。
地道又好幾條分路,她們将所有路線都找了一遍,仍沒發現人。
她們已經跟丢了人。
無可奈何,隻能等王女過來指揮。
覃煙站在這四方的小宅院裡,神情晦澀不清。
在來之前,她們已經審訊了知州,但知州閉眼不語,一副高高在上、無奈可她的表情。
覃煙撫着那把金扇,沉默中激發出的氣場,讓周圍的人也打起十二分的精力。
青衛站在一邊,實屬有些無措,即使王女并未問責她,即使本就是一場有預謀、十分熟練的團夥,失職自責還是難免的。
破敗的庭院,覃煙的人大部分已進了地道,對出口排查,還有一部分在附近屋落搜尋,此時庭中露天僅四人。
檐上驟然出現一人,面上嘲意橫生,還吹了段口哨挑釁,将一小衣扔向覃煙。
覃煙接住那素色雲錦兜衣,厲眸覆着濃濃寒意,深不見底。
青衛等人也迅速攀上屋檐圍追。
幾息間,青衛凝着倒在地上的人,從她後頸處抽出扇子,擦拭掉血迹。
在場人無一不被覃煙剛才的飛扇鎮住,金光呈破曉之意直擊,然餘光瞥見殿下手中的衣物,殺意悄然彌漫。
覃煙這時也看清了手中的小衣,輕飄飄地丢掉。
謝甯沉今日穿的不是這件。
青隐也探尋到了魏潛的方位,帶着魏長渝去救人了,相距甚遠來不及。
青衛幾人默不作聲,隻跟着。
101見此嘴張的可以塞進半個蘋果。剛剛宿主也太那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