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可惜沒有床位了,不然讓你躺着更舒服一點。”
“這樣已經很好了,咱也不是什麼公主命,沒那麼矯情。”
陳凱沒過十分鐘就着急忙慌趕過來,他朝常以念點了點頭,又說了句“謝謝”,丁昕雪沒讓常以念再待下去,常以念起身離開,起身那一刻,她感覺身體有點飄。
也許是用了太多力氣的原因。
強撐着往前走,躲閃着來來往往的人,一個不當心,撞上一道白色的胸膛。
“對不起。”她擡起頭。
一張俊雅的臉龐映入眼簾,是常以念腦海中揮之不去的臉,她的瞳孔詫異地擴大,長睫顫了顫。
對方看到她,明顯愣了一下,遲疑地出聲:“念念?”
嗓音溫和如沐春風。
一瞬間,常以念瞳仁通紅,嗓音夾着一絲哽咽:“哥哥……”
站在她面前的是蘇言澈,他穿着白大褂,依舊是那副溫和儒雅的模樣。
蘇言澈面露驚喜之色,下一秒,習慣性地伸手擁她入懷,抱緊:“真的是你,你終于回來了。”
“嗯。”常以念感受着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胸膛,他的手搭着她的後背,微微感覺到一絲不自在,她已不是當年十五六歲的小女孩了,“哥哥,你當醫生了?”
常以念記得蘇言澈大學讀的是工商管理專業。
“嗯,因為以前有個小丫頭說,哥哥是天使。”
常以念微微一愣。
原來他還記得。
在蘇家那段時間,蘇言澈閑時就坐在院子裡畫畫,常以念喜歡粘着他,拿着畫闆坐他旁邊畫,他畫風景,而她畫他。
蘇言澈拿起她的畫欣賞,眼神溫柔:“為什麼哥哥穿着白大褂?”
常以念咧開嘴:“因為哥哥是天使,醫生也是天使。”
“所以,你想要哥哥當醫生?”
……
常以念沒想到,他真的成為醫生,他胸口的挂牌清清楚楚寫着,神經外科主治醫師蘇言澈。
“為什麼來醫院?是哪裡不舒服嗎?”蘇言澈後知後覺,松開她,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起來:“臉色不是很好。”
“不是我,是我的朋友吃壞肚子了,我送她來打吊瓶,剛剛跑得太急了,所以才會看起來臉色不好。”
“需要幫忙嗎?”
話音剛落,身後,有人冷哼了聲,“哼。”
常以念循聲望過去,微微一愣。
江序禮赧然站在身後,棱角分明的俊美臉龐上略有不爽,他今日打扮休閑,黑色T桖加牛仔褲,戴着裝飾性的耳釘和項鍊看起來很潮流,因為身材好和天生的冷貴桀骜氣質,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格外出挑。
“念念,這是江序禮,哥哥的朋友,他今天過來檢查,你還記得嗎?”
蘇言澈和江序禮是一道出來的,飛行員對身體素質很看重,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醫院檢查。
因為沉浸在與妹妹久别重逢的驚喜中,蘇言澈是完完全全把這人給遺忘了。
“記得。”常以念咬了咬唇,本還想讓江序禮替自己隐瞞來京城的事,結果自己就在醫院碰到了蘇言澈。
江序禮目光不動聲色地落在蘇言澈抓着常以念的手上,黑眸宛若寒潭。
他看着蘇言澈,冷冷提醒:“溫婉還在等你。”
溫婉?
常以念正疑惑江序禮口中的溫婉是何人時。
後方響起一道大方的女聲:“原來你們在這兒。”
常以念循聲看過去,一位同樣穿着白大褂的漂亮女人走了過來。
常以念看了眼她胸前的挂牌。
麻醉科大夫-溫婉。
她便是江序禮口中的溫婉,常以念不可能不在意,溫婉對蘇言澈的稱呼很親密。
溫婉腳步在二人面前停下,目光掃過蘇言澈和常以念緊緊拉着的手,嘴角沒收,語氣生硬:“阿澈,她是?”
“她是我妹妹,念念。”
“我以為你隻有妍妍一個妹妹呢。”溫婉似有若無地松了口氣,大方地伸出手:“你好,我是蘇言澈的女朋友,也是這家醫院院長的女兒,溫婉。”
常以念愣了一下,默默抽回被蘇言澈握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