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點頭,常以念被震驚到了,她上一天課也沒八百啊,遛個三四次夠她一個月房租了。
“它跟别的狗不一樣,事比較多,又是暴脾氣,不大好弄,弄不好還會被咬。”
“我不覺得啊?”常以念摸了摸狗子,多乖啊,粘着她都走不動路了。
江序禮扯了扯唇:“那是因為它喜歡你。”
“我也覺得。”
“所以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在這住幫我遛狗,要麼我把你送回蘇家。”
聽到後面那個選項的時候常以念眼睛都瞪圓了,氣呼呼地看着他,他倒無動于衷,真能幹出送她回蘇家這種事。
她撅了撅嘴:“我選第一個。”
“進來吧。”他拖着兩個行李箱就要往屋裡走。
常以念看着自己腳上踩着的鞋,開口:“有沒有拖鞋?”
他回頭,語氣略顯刻意:“我家沒來過女人,目前沒有女人用品。”
“……”早知道不扔下那雙拖鞋了!
常以念脫了鞋,踩着襪子拉着另一個箱子走進去,恍然發現從玄關進來後視野更加寬闊了,這個房子是複式的有上下兩層,面積很大,一眼看不到頭,一層一面牆的落地窗,窗前有個泳池。
屋裡的裝修風格和家具的挑選都是簡單又富有設計感,低調又隐隐透露着奢華,以冷色調為主。
江序禮提着兩個行李箱上樓,常以念見狀也要提着自己手頭那個的箱子往上走,他回頭看她一眼:“放那,待會我下來拿。”
“哦。”
常以念看着他提着箱子上樓的身影,箱子是笨重的,她提一個都吃力,而他輕快自如,那兩條看起來瘦卻有着結實肌肉的胳膊讓人感到很有力量感。
他很快折回提剩下的箱子。
常以念跟着他來到朝南的一個房間。
“你自個先收拾一下吧,待會去物業錄個人臉識别,如果缺什麼順便去超市買。”說完,他看着她:“還有什麼需要嗎?”
常以念搖了搖頭,他剛要轉身,她又喊住了他:“序禮哥哥,謝謝你收留我。”
如果不是他,她都不知道何去何從。
一路上,她總是小心翼翼地,不知道道謝幾次了。
江序禮不喜歡她對自己太過客氣,但如今,她肯住進來,是兩人關系的一大飛躍遞進。
他告訴自己,慢慢來,不急。
他扯了扯唇:“小事。”
常以念站在房間裡,打量這個比她租的一室一廳面積更大的房間,因為位置高,朝向好,采光很好,每個角落無不透着一股低調的奢侈感。
她恍了會兒神。
事情怎會進展成這樣呢?
一個月前,她連坐在江序禮的副駕上都感到拘謹無措,現如今她竟然搬到這位太子爺的家裡住。
造化弄人啊~
江序禮坐在沙發上點了根煙,肉肉趴他腿上鬧,隻因被他從樓上踹下來不讓進常以念房間。
“再鬧老子把你這大胖臉當煙灰缸,喂你煙頭吃信不信?”狠狠拍了下它屁股:“女人的閨房是你能進的?”
肉肉老實了一點兒,嘴裡依舊不滿地哼哼着。
江序禮擡眸,目光瞥向樓上那間緊閉着門的房間。
心情無比舒暢。
等她主動走向自己,這一刻,他等了整整三年。
他漫不經心地點開手機裡那個被刻意隐藏的相冊。從三年前在粵城偶遇她開始,幾乎每一次飛粵城,他的相冊都會增添幾張照片,而照片裡的主角,隻有她一個人。
起初他隻是答應蘇言澈的要求,飛粵城時有時間去看看她,順便拍幾張照片,發給遠在非洲支援的蘇言澈。
剛開始的時候他很不情願,每次發照片過去之後就打電話炮轟一頓:“老子保證是最後一次,替你幹這種隻有偷窺狂才會偷拍的蠢事!”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照片發得少了,或者直接不發。
不是沒有拍,而是他存了私心,不想與别的男人共享她。
江序禮點開其中一張照片,手機顯示的日期是2022.1.1,剛跨完年,她站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他抓拍的一張照片。
粵城的冬天不冷,她穿着應景的紅色毛衣,紮着高高的馬尾,白淨的皮膚,葡萄一樣圓溜溜的眼,乖乖軟軟的。
肉肉伸着脖子看他的手機。
他按滅手機不讓它看,肉肉不滿地翻了個白眼。
常以念将衣服挂進衣櫃裡,聽到“咚咚”兩下敲門聲。
“念念。”
她手頓了下,她似乎第一次聽江序禮這樣叫自己,他幾乎很少去叫她的名字,大都有事直說。
“诶。”
“收拾好了嗎?好了下去錄人臉識别,順便去一趟超市。”
常以念看了眼其中一個完封不動的行李箱,算了,回來再收吧,她應:“馬上。”
江序禮在樓下等她,常以念小跑下樓,甩着那一頭飄逸的長發左右搖擺。
她快速穿上鞋,朝他笑了笑:“好了。”
江序禮看她兩鬓處的細汗沁出,因為方才跑得太急臉蛋紅撲撲的,胸脯上下起伏着。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指,輕輕勾了下她鬓邊細發:“跑什麼,都出汗了。”
男人手指溫度燙人,常以念長睫顫了顫,手指悄然收攏,微笑的唇角露出腼腆的弧度。
江序禮眼裡映着她這副模樣,抵了抵腮,臉皮真薄,一碰就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