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在沒有把一切處理好之前,跟她說什麼都是虛的。
他深吸了口氣:“你放心。”
常以念眨了眨眼,他真的聽明白了嗎?
雙方各懷心思地沉默了會兒。
不知道過了多久,咖啡見底,他冷不防開口:“那個阿姨說的上次也有個哥哥是什麼意思?”
常以念恍了會神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安安姥姥。
“這個商場不是江氏集團的嗎?上次序禮哥哥過來視察,正好碰見了安安姥姥在逼我和她兒子相親。”
“真是稀奇,他什麼時候對集團的事感興趣了。”
常以念眼珠轉了轉,好奇:“序禮哥哥,他為什麼要當飛行員啊?”
“其實這麼多年圈子裡一直有個傳言,阿序是為了一個女孩才當的飛行員。”
常以念頓了一下。
“那個女孩叫詩畫,是我和阿序的高中同學,也是當時的校花,他們倆在一起談過一段時間,從某種意義上而言算是初戀吧,畢了業後就分了,詩畫去了國外留學,阿序不顧父母反對進了航空公司,傳言是詩畫曾經很迷戀會開飛機的人,所以阿序是為了讓她回心轉意才學的這個專業。”
常以念靜靜聽着,垂了垂眸:“你跟序禮哥哥那麼好,怎麼也聽傳言?”
“他不怎麼跟我們提這些事,因為他身邊換過不少女孩,所以這個傳言也沒幾個人當真。”
蘇言澈喝了口咖啡,本以為這個話題已經告一段落,忽而聽到常以念心不在焉地開口:“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
蘇言澈指尖輕翹着咖啡杯壁:“很漂亮,很有才情,人如其名,跟阿序上大學後身邊圍繞的女孩都不太一樣,家境不算很好,但很有理想抱負。”
她繼續問:“她現在還在國外嗎?”
“聽說去了粵城當記者,過去幾年,阿序飛粵城飛了不少次,不知道有沒有見面。”
粵城……
常以念回想起一件事,上次江序禮開車從醫院送自己回家時,他似乎提起過,他飛粵城的次數是最多的。
是為了看自己的白月光嗎?
常以念難以想象,那麼一個冷貴驕傲,目下無塵的人,竟然還會玩深情?
常以念感覺胸口悶悶的。
手機“叮”得一聲,她懶懶地拿起看一眼。
是江序禮發的信息:[在幹嘛?]
她看了眼窗外,九月的下午雖沒有夏日般那麼熱烈,卻依舊明媚。
這個點他應該降落了吧。
她幹淨的指腹輕輕敲打着手機鍵盤:[和哥哥在外面吃飯。]
常以念見他沒再回消息,就将手機關了。
蘇言澈見她分心,問:“和誰聊天?”
常以念視線亂瞟:“同事。”
“今天幾點下班?我送你回去。”
常以念差點讓自己的唾液給嗆死,可不能讓知道她住江序禮那,她笑了笑:“我下午還有課呢,有點晚,哥哥你先回去吧。”
“好,下次哥哥再給你打電話,可不要故意不接。”
本以為他不計較,原來一直記得。
常以念窘迫:“不會……”
晚上上完課,丁昕雪本欲組織聚餐,常以念沒去,她想到獨自在家待的肉肉,估計也憋壞了。
回到家後,給肉肉戴上狗繩,到下面溜了一圈,并拍了張遛狗的照片發給江序禮。
他沒回複,常以念遛完狗後直接回家,給肉肉消了消毒,拍了拍它的屁股讓它自個玩去。
她給自己簡單下了份面吃,飽腹後打開電腦準備明天的課件,肉肉硬生生鑽到她面前,趴在她腿上,她無奈地摸了摸它:“狗狗不能看電腦,會變傻的。”
它吐着舌頭,兩眼亮晶晶的,努力展現出一副很聰明的樣子
常以念被它逗樂了。
不一會,擱在電腦旁的手機忽然響起視頻邀請聲。
常以念第一反應是丁昕雪,拿起一看竟是江序禮撥來的。
她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穿着,簡單的長衫,包裹得很嚴實,沒什麼不妥。
接通後,她快速将鏡頭對準肉肉。
江序禮和機組人員聚餐結束剛回酒店,他懶洋洋靠着沙發,看到視頻裡的狗臉幾乎撐爆屏幕了。
他嫌棄地說:“狗臉太大了,往後點。”
“哦。”常以念往後挪了挪手機,鏡頭裡能看到狗和她的肩膀,斜方肌和鎖骨線條纖瘦漂亮。
男人喉結一緊:“再遠點。”
常以念不知他在不滿什麼,隻是一味聽話地挪動鏡頭,最後鏡頭裡,出現女孩那張腼腆而乖軟的臉。
她不自在地舔着唇,睫毛長得過分,低低往下垂落,她看着視頻裡男人那張無與倫比的俊臉:“序禮哥哥,你是在酒店嗎?”
“嗯,剛剛聚餐去了。”江序禮漫不經心地回,手指沒閑着,悄悄截屏。
這算是真正意義上,他和她的第一張合照。
常以念攏了攏肉肉:“我剛剛帶它下去玩了。”
江序禮又截了張圖,“我看照片了。”
“那你有什麼事嗎?”
常以念實在不習慣以視頻的方式與他交流,撥通視頻也不見他說什麼,如果沒事,她想直接挂了。
江序禮那頭傳來敲門聲,他看了她一眼:“你等會。”
隻見他起身走出去開門,鏡頭跟着一晃一晃的,無論他那張臉怎麼晃,都是叫人賞心悅目的。
敲門的是乘務長張晶,她拿了瓶紅酒,朝他暧昧地眨了眨眼:“序爺,可以進來喝幾杯嗎?”
常以念聽到這嬌滴,暧昧的女聲,暗示意圖太明顯,仿佛自己在現場一樣,下意識繃緊身體,不敢出聲。
“恐怕不方便,我和女朋友視頻呢?”
常以念:???
張晶這才注意到他高高拿着的手機,面容尴尬,依舊保持微笑:“序爺談戀愛了哈哈,哪位美女能入得了你的眼啊,方便讓我看看嗎?”
常以念猛搖頭,江序禮沒看她,直接将鏡頭遞了過去。
屏幕裡出現張晶秀氣的臉龐:“這不是上次在機場遇到的小仙女嗎?還有肉肉?這是在你家,你們同居了?”
常以念尴尬極了,臉上不得不強撐着假意的笑,努力擠出一句:“你好。”
江序禮轉回鏡頭,他倒顯得輕松得意:“不好意思,你找别人喝去吧,我還得陪我女朋友聊天。”
“哈哈哈行,我其實想叫你出來跟大家一起喝的。”無力而蒼白的解釋。
關門聲~
常以念腦袋就要垂到胸口的位置了,她咬牙切齒的:“序禮哥哥!你剛剛胡說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