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蘇兆輝走到她旁邊站定,拍了拍手:“各位,跟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另一個女兒念念,也是今晚的壽星之一。”
常以念訝異擡起臉來。
經過蘇兆輝的介紹後,嘉賓們适才後知後覺,都紛紛過來送祝福。
“蘇總,你怎麼突然多出個這麼大的女兒啊?”
“念念是我妻子那邊的,雖不是我親生的,但在我這,她就是我們蘇家的親女兒。”
“蘇總,你不早說,我們都沒準備禮物啊。”
“無事,她今年剛回京,先讓她混個臉熟。”
蘇兆輝看向常以念:“來,我帶你去認認人。”
常以念心中訝異于蘇兆輝的态度轉變,當初她在蘇家待了一年多,蘇兆輝也從未想過對外正式介紹她。
那段時間,她感覺自己是寄人籬下的。
她乖乖應:“好。”
蘇兆輝領着她見了幾個老闆,不是這個總就是那個總,常以念一個也沒記住。
不一會,蘇兆輝領着她走到一個男人面前,那男人氣場一看就不一般,蘇兆輝在他面前都要畢恭畢敬的:“劉總,這是我女兒念念。”
“這就是念念。”劉勝打量起常以念,點了點頭:“擎兒眼光終于靠譜過一次。”
蘇兆輝:“劉擎呢?”
“不知道跑哪去了。”
常以念疑惑,劉擎,這個名字似乎在哪兒聽過。
“我來咯。”後方,劉擎吊兒郎當地走了過來。
常以念捏緊裙子,她記得這個人,曾在溫婉家的後院調戲過她,他就是劉擎。
常以念仿佛明白了什麼,不可置信地看向蘇兆輝。
原來他今日的主動熱情是别有目的。
她感到十分諷刺。
蘇兆輝說:“讓兩個小輩自個聊聊吧。”
離開前,劉勝警告劉擎:“你給我正經一點,念念一看就是好女孩。”
“知道知道,我疼她還來不及呢。”劉擎笑吟吟地看着常以念,他那輕浮的笑容令她感到不适。
蘇兆輝和劉勝邊聊邊離開,常以念也想走,劉擎巧妙地擋到她面前,她搓了搓手:“好久不見啊,小美人。”
常以念捏着裙子兩側,故作淡定地瞪着劉擎:“你又想亂來嗎?”
她心中有些慌,可又想到這是大庭廣衆之下,劉擎應該不會膽子大到做出像上次一樣輕浮之舉。
“怎麼會,上次是小爺不對把你給吓着了,我給你道歉好不好?”
“不需要,我跟你也沒什麼好聊的。”
常以念想繞開他離開,劉擎再次靈活地閃到她面前,“别急啊,你知道蘇總和我爸是什麼意思吧?不出意外,很快,你就是小爺我名正言順的女人了。”
劉擎舔了舔舌頭,色眯眯的,眼中盡顯得意。
常以念手指收攏,指甲陷入掌心肉中。
她咬了咬牙:“我叫常以念,姓常不姓蘇,他們做不了我的主。”
“那可不一定哦,我想你是對我們劉家的勢力一無所知,聽好,隻要是我劉擎想要的人,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無濟于事。”
常以念感覺自己的手在發抖。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着,氣息不順暢。
忽而,有人抓住她那顫抖的手,是蘇言澈。
對上劉擎,蘇言澈不見往日的溫和,語氣帶着一絲冷:“劉擎,我勸你别動我妹。”
劉擎雙手插兜,吊兒郎當的,“蘇言澈,你能做得了蘇總的主嗎?”
“這事,我會跟我爸好好談。”
蘇言澈斬釘截鐵說完,拉着常以念離開。
劉擎盯着他的背影不屑地冷哼了聲。
離開劉擎後,蘇言澈撒開常以念的手,隐忍着怒火朝蘇兆輝走過去。
常以念遠遠看着他們上了樓,越想越擔心,腳步不自覺地跟着走過去。
剛走幾步,蘇言妍忽然冒出來,擡着下颌驕傲地說:“像你這種小門小戶出來的,能被劉家這種上流家族看上,是你的榮幸,你就知足吧,不過這個劉擎是出了名的三心二意,但配你是綽綽有餘的,當然啦,比起我的序禮哥哥,還是差遠了。”
她撥弄着脖子上的寶石項鍊。
常以念忍無可忍,白了蘇言妍一眼:“序禮哥哥?你也配?”
“你……”
常以念沒搭理她,徑直朝樓上走去。
剛好看到蘇言澈和蘇兆輝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那間書房,她快步走過去。
隐隐聽到裡頭傳來的争論聲。
“爸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不清楚?等她嫁出去了,你就死心了,你乖乖的給我和溫婉訂婚,别給我生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你知道劉擎是什麼品行嗎?你竟然招惹劉家,你會害了念念!”
“是劉家自己找上門來的,劉擎品行是差了點,但背靠劉家這棵大樹,常以念往後日子過得不會差。”
“我不同意,你給我推了這門親事。”
“你說推就推,蘇言澈,我勸你收起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我已經當衆承認常以念是我的女兒,你跟她隻能是兄妹,你如果還惦記她,你和她就等着被戳脊梁骨吧!”
常以念從蘇家跑出來,她腦子亂糟糟地走了一段路,她的狀态就像丢了魂似的,有幾個電話打過來問她去了哪兒,她隻說有事先走了,别墅區外街道僻靜,連車的影子也沒見着,她在手機上好不容易叫到一輛車,一個人蹲在路邊等,她身上穿着單薄的裙子,胳膊被凍得發抖,她抱着自己的腿,心情異常低落。
這真是一個糟糕無比的生日啊,充滿了算計和利用,就是沒幾個真心祝福她的。
“我明明什麼也沒做,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
常以念兀自低喃了聲,不知不覺,眼淚順着臉頰滾落下來。
她看了眼手機,車子距離到達還有五分鐘。
她點開通訊錄,鬼使神差地撥了江序禮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是無人接聽的狀态。
她索性挂掉,心情頓時越發低沉:“哼,連你也不理我。”
她明明知道,他可能在天上飛,可她就是生氣,莫名的生氣。
到了家,常以念換了身衣服牽着肉肉下樓溜溜。
狗狗心思細膩,似乎察覺她心情不好,一路都在逗她,圍着她轉了幾圈,忽而跑進花叢,常以念來不及制止,肉肉叼着一枝花跑過來,叫了兩聲。
常以念喜極而泣,摸了摸它:“謝謝你,但是下次可不能随意采摘花朵哦。”
肉肉又“汪汪”叫了兩聲,表示聽到了。
常以念大概在樓下遛狗遛了半個多小時,也是她今天目前最惬意的時光了。
上樓後,她坐在玄關外給肉肉清潔消毒擦着它那粉粉嫩嫩的腳丫,恍然頓了下,她看着屋裡亮着的燈,察覺到異樣,她明明出門時把客廳的燈關了的。
她腦袋卡了幾秒後想到什麼,兩眼放光,難道是他回來了?
她小跑進去,客廳裡沒人,一切與她離開時無異。
她失落垂眸,大概是她記錯了吧。
她在期待什麼?可她就是覺得心裡頭空落落的。
忽而,樓上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常以念霍得擡眸,睫毛顫了顫,江序禮從樓上下來,單手插着兜,身上換上了家居服,冷貴而帥氣。
他一步一步從階梯上下來,走到她面前,看她一臉懵的樣子,笑了聲:“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