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邁巴赫也啟動,朝着蘭博基尼相同的方向跑去。
常以念垂眸思索。
那是他的車嗎?
兩輛豪車在相鄰的車道超速行駛狂飙,相互追逐,将一輛輛車輛甩到後邊,最後迫于紅燈,在斑馬線前停了下來。
兩邊駕駛座的車窗幾乎同時降了下來,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
一個挑釁一個得意,隔着兩個車廂相互較量着。
蘇言澈拿出手機撥了電話。
江序禮冷冷掃了眼手機屏幕,拿起接聽,他透過車窗看向蘇言澈,壓抑而低沉的嗓音:“你跟她表白了。”
他說的是肯定句,沒有疑問。
“還不夠明顯?知道我的傷是誰處理的嗎?”蘇言澈扯了扯唇:“你可以死心了。”
“哼。”江序禮挂了電話,前方綠燈亮起,他啟動車子,蘭博基尼以暴躁的姿态揚長而去,将邁巴赫狠狠甩在後方。
醫院。
蘇言澈往手上噴着消毒液。
溫婉手插在白大褂口袋裡,瞥了眼他的手背:“作為醫生,還是第一次見你把手搞成這樣。”
蘇言澈望她一眼,沒說話。
他要走,她跟在後面抱怨:“你不用一直對我這麼冷淡吧,連我的關心都視若無睹。”
“謝謝。”
“真是客氣。”溫婉歎了口氣:“我們聊聊吧。”
蘇言澈駐足:“如果還是那些話,我覺得沒必要了。”
“會是你愛聽的。”
蘇言澈來了一絲興緻:“你說。”
“這些天我也想清楚了,強扭的瓜不甜,對你我放棄了。” 溫婉攤了攤手,用輕松的口吻說着這句話,努力擠出笑容,讓自己看起來大度得體。
蘇言澈微微訝異她忽然轉變的态度:“你真想清楚了?”
“蘇言澈,你真以為我非你不可嗎?一個男人而已,好男人多了去了。”
蘇言澈愣了愣:“是,以你的條件能找到比我更好的。”
溫婉深深看了他一眼,坦蕩道:“你放心,我會跟我爸說,是我膩了你煩了你,是我甩的你,他不會為難你們蘇家的,你父母應該也不會為難你。”
“溫婉,謝謝你。”
“打算什麼時候跟她表白啊?”
蘇言澈苦笑:“昨晚已經表白過了。”
溫婉打量着他臉上的傷:“你該不會表白不成被揍了一頓吧?”
“表白不成是真的。”男人眼底染着落寞,笑容苦澀,擡起手背,看着上面的傷:“這個傷是和情敵打架搞的。”
“你這個情敵是江序禮吧?”
“連你都看得出來?”
“旁觀者清,太子爺對念念的态度就是與别人不同。”她揶揄加挖苦:“你這個情敵挺強大啊,不過你也怪不得别人,是你一手促成的。”
蘇言澈苦笑着搖了搖頭,溫婉說的沒錯,是他一次次将自己喜歡的人推給江序禮,無論是三年前,還是常以念回京後。
可笑的是,他竟然就那麼放心,認為江序禮不會對常以念動心。
他兀自說:“他還沒得逞呢。”
“你要是失戀了,别期待我會回心轉意,我可不做你的備胎。”溫婉揮了揮手,雙手随即插入白大褂口袋,潇灑地轉身。
蘇言澈望着她的背影,眼裡透着欣賞的光。
常以念目送完孩子,收起臉上疲憊不堪的笑。
轉身往回走。
丁昕雪拉住她:“我剛剛就想問你,你黑眼圈怎麼這麼重啊?沒睡好?”
常以念呼了口氣:“徹夜未眠。”
“那個,昨天蘇醫生來店裡,我差點說漏嘴了,他沒去找你吧?”
常以念看着丁昕雪,無奈地笑了下,難怪昨晚蘇言澈忽然來玺園呢,原來罪魁禍首在這。
她輕描淡寫地說:“我搬家了,現在在蘇家住。”
丁昕雪愧疚地戳了戳手指:“那要不我還你點錢,你出來找個房子?”
常以念搖了搖頭:“還沒回本,你先留着吧。”
她算了下時日,距離孫宵還錢的日子也不遠了。
正想着,手機忽然收到一條信息,她漫不經心地拿起看了眼。
銀行卡到賬32500!
孫宵提前還錢了?
這無疑是意外之喜,可是她才剛搬到蘇家,也不能立馬就搬走,先緩一陣子,等找個合适的理由再跟他們說吧。
常以念忽然想起一事,問:“雪雪,我昨天上課有沒有落下一本英語資料書?我今早找了很久都沒找着?”
“不知道啊,你有在辦公室找過嗎?”
“找了但沒見着。”
“那你會不會是搬家的時候忘拿了?”
常以念定了一下。
昨晚狼狽地從江序禮房間逃出來後,她收拾行李的時候腦子亂糟糟的,一味地往行李箱裡塞,塞了什麼不知道,落了什麼也不一定。
要不打電話問問?
她深吸了口氣,不知為何感到一陣緊張。
她提着的這口氣很快松了下來,因為電話根本沒人接。
細算了下,他昨天休息,今天應該已經起飛了。
所以現在家裡沒人?
常以念想了想,決定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