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晚盯着那枚戒指,總覺得不舒服,于是她剛一碰上戒指,謝霜序委屈可憐的聲音随之響起。
“師姐不讓我看着你,那總要讓我知道你在哪吧?”
少年靠在沈歲晚面前樣子,故意低落的語氣,簡直像妖族中最擅長蠱惑人心的狐狸。
“那…好吧。”
沈歲晚畢竟經曆得太少,總會心軟,隻會愧疚是不是自己太得寸進尺了,完全察覺不到對方精密僞裝下的強烈占有。
謝霜序頂了下腮,乖順的眉眼晦澀深處盡是被安撫的餍足。
雖然出了昨日突發的入魔事件,草草施舍給受害家屬一些銀兩後,比武大會仍照常進行,最終名額從五名增加到八名。
謝霜序邊把事情告訴沈歲晚,邊将外敷的草藥揉碎,盯着一點也不老實的人在想怎麼讓她聽話擦藥。
沈歲晚在妥協後又變回了那個沒心沒肺的沈歲晚,反正她已經答應謝霜序了,他總不能反悔吧?
等等!她在這休息了一天,不會錯過大會了吧!
少女的想法實在太好猜,謝霜序暗自好笑,抓住了那隻不老實的手。
“放心師姐,我們已經提前入選了,”謝霜序突然一頓,特意落重了語氣頗有些吃醋意味,“哦,還有師姐的、朋友狁犽。”
“诶!為什麼啊?難道發現了我們其實是救世主的身份!”
沈歲晚驚訝地向後仰頭,嬌小的手激動地扒開在謝霜序那雙手,機靈可愛地手舞足蹈。
當然,沈歲晚可沒這麼傻,能入選無非就是他們身上有利可圖,她裝傻無非就是為了——
不上藥!
她可愛地露出一個乖巧的笑,慢慢後退。
等到離門口一步之遙時,沈歲晚機靈一笑:“上當了吧!小師弟!”
謝霜序一直微笑地傾聽,直到沈歲晚挑釁才挑了挑眉,有了動作。
一隻腳才踏出門的小兔子,迷迷糊糊的被拎着脖子提了回去。
“師姐,你喜歡這樣的話,我可以天天陪你。”謝霜序淡淡。
沈歲晚讪讪一笑,過了好一會才小聲說:“我就是怕疼啊。”
“師姐怕疼?怎麼傷口撕裂了也一聲不吭?”
謝霜序撩開沈歲晚的袖口,不出意外的聽到了她的倒吸聲,動作不由放輕了些。
小臂處的傷口果不其然滲出血液,被魔獸腐蝕的地方露出肉色的結理,稍一觸碰就像灼燒般的疼痛。
“稍微忍一下,師姐。”謝霜序垂眸,輕輕把藥換上,“這藥是祛疤用的,師姐的身體…不太一樣,不能用靈力修複。”
沈歲晚猛地一顫,以為自己身份被識破了反射性地想抽手,而手腕卻被牢牢抓住無法動彈。
“疼……”她眼裡盈出淚花,藥草在碰上傷口的一霎炸出火辣辣的疼。
謝霜序不由地放輕動作,低聲哄道:“很快的,師姐。”
藥草很快被換好,整個過程漫長又折磨,随着藥效的滲透,那藥草在起初的錐麻後變得清涼,傷口也不再火辣辣。
沈歲晚貓似的眯眼,傷口被照顧得服服帖帖的,兔子尾巴舒服地勾住謝霜序的手臂。
毛茸茸的兔尾看起來很好摸,像羽毛一樣柔軟的觸感。
謝霜序淡淡地看了一眼,換藥動作明顯地變快了些,同時換來了尾巴不滿的敲打。
他換好藥後擡頭望見沈歲晚舒服地發出哼唧聲,渾然不覺的模樣,氣笑了。
師姐倒是享受得很。
謝霜序盯着那隻尾巴,漫不經心地握上了尾巴尖,輕輕地揉捏。
尾巴的毛很多,很軟。
他壞心思地又捏了一下。
果不其然,沈歲晚受驚似的睜開眼睛,全身炸毛,不可置信地盯着謝霜序。
她想收回尾巴,卻被來者死死斷去退路,一直被逼到角落,委屈地蜷着身體。
那個僞裝得滴水不漏的少年故意般,漂亮的眉眼出現在她的眼前:“對了,師姐還沒告訴我這尾巴和耳朵是怎麼回事呢?”
“難道師姐之前是在騙我嗎?”他受傷似的盯着沈歲晚。
“警報!警報!察覺反派懷疑度上升,請宿主立刻降低目标懷疑度!”
腦海裡蓦地響起系統警告聲,不知是不是巧合,系統01總是能在耳鬓厮磨時打斷氣氛。
不過這樣挺好,至少她沒那麼情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