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在一瞬間發現了謝霜序從不在她面前展現的另一面，冷漠的、興奮的另一面。

在她怔神間，謝霜序已到她面前，揮了揮手，眼底盈着笑意道：“師姐很乖，沒有亂跑。”

沈歲晚内心吐槽謝霜序還在和她裝大尾巴狼，明明往她身上安了一道禁制，讓她根本走不開一步。

她沒掩飾自己無語的表情，問道：“這些都是什麼東西。”

謝霜序喜歡的就是沈歲晚這副真實的樣子，輕笑着解開她身上的禁制，解釋：“這是魔界内的一種蟲，擴散性很強，師姐小心。”

當發現一隻害蟲的時候，往往意味着在暗處已經滋生無數蟲蠕了，僅僅是沈歲晚遇見的就已經如此之多，那京城内的情況不容設想。

沈歲晚從禁制中解放，反手給謝霜序施以其人之道，輕拍了他的臉，狡黠的眼睛似乎在說：

我可是你師姐，居然敢對師姐做大不敬之事？

行動被限制，謝霜序眯眼感受着周身那種神秘力量，屬于師姐的神秘力量，微微一笑，一抹神識順着那股力量找尋源頭。

真遺憾，沒有抓住呢。

謝霜序微微一笑，求饒道：“我錯了師姐，下次不會了。”可他那副漫不經心到神情哪有什麼抱歉的意思。

沈歲晚才發覺自己招惹了個什麼家夥，可攻略任務不得不進行，她又看了眼謝霜序好感度，竟再不知不覺中上升到了百分之五十五。

算了，看在好感度的份上，她就放過謝霜序一次吧。

她勾起謝霜序的下颌，微微一笑：“知道錯就好，小師弟。”

“走吧，我們去找孟子安。”

她忽而勾起一個生動的笑，轉身指尖微動，一聲輕響，謝霜序被解放出來了。

他盯着那道明媚的身影，一種欲望交織的情緒攀上神經，肌肉不明顯地顫抖，犬齒興奮地咬上舌尖，他笑着含下那種腥甜跟上了沈歲晚。

＊

等到沈歲晚來到盞香樓時卻發現這裡照常營業，和大街寂寥無人的氣氛截然不同。

然而，這樣才是最可怕的。

門口的一群漂亮姑娘見到沈歲晚紛紛貼了上來，把身後的謝霜序當成空氣似的。

謝霜序并不在意，隻是盯着那些姑娘到處碰着沈歲晚的手，輕啧一聲，臉上露出有些煩躁的笑容。

他的師姐可真受人歡迎啊。

這不是他希望去實現的事嗎，怎麼親眼目睹時卻忍不住心底的嫉妒呢？

“承認吧懦夫，你就是喜歡沈歲晚。”心底一個暴戾聲音嘲諷道。

“閉嘴。”

這是謝霜序的心魔，與真正的惡魔一樣殘酷暴戾，幾世輪回間一直沒有福氣争奪身體的控制權，潛移默化影響着他的意志。

謝霜序臉色微沉，冷臉握緊劍柄的手。

“呵，你可屏蔽不掉我，我就是你！做了這麼多年的僞君子，不會真把自己騙到了吧？”

“你不敢做的事，我可以幫你做，沈歲晚這人你舍得把她推開嗎？”

謝霜序望着身前的少女，眼底泛起濃稠的墨色，摩挲着與沈歲晚一樣的黑色印戒，有些偏執：

“師姐是我的，我不會放她走的，即使她來自天外。”

另一邊被姑娘的包圍起來的沈歲晚有些呼吸不過來，她的臉蛋被好多人捏着，像搓把糯米團子似的。

姑娘們見她臉紅，調戲道：

“寶貝第一次來青樓很不習慣吧？”這人說完漂亮的淺紫色眼睛一直盯着沈歲晚，直到把人看害羞了，才掩扇淺笑。

“姐姐們，能别捏我臉了嗎？”

“哎呀，小家夥和個糯米團子似的，姐姐們忍不住啊。”

“是啊，好久沒見到這麼讨人喜歡的小家夥了。”

沈歲晚喘了口氣，總算放過她了，姐姐們實在太熱情了。

她的表情被面前的漂亮姑娘應收眼簾，沈歲晚還沒反應過來，漂亮女人過于纖細的手攬過她的腰肢，幾乎是将她整個圈起，溫柔不失強勢地帶她進去。

沈歲晚才發現這人長得很高，她才堪堪到人肩側。

那隻有些涼的手覆上她的右手手背，唇畔貼上她的耳側，帶着蝴蝶香，語調缱绻：

“沒事寶貝，我帶你來習慣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