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家主已備好點心,邀你們到前廳一叙。”侍從恭敬道,側步等待。
芋檸的臉色發白,不敢細想。
她勉強地提起嘴角,道:“也許…他們是有事忙不過來,我聽說在護衛隊要做的事情很多。”
她的肢體透露着不安,連平日裡豎着的貓耳都焉了下去。
沈歲晚給了她一小拳,笑着說:“肯定是這樣,等進宮我們就去見他們。”
實際上,她們也不确定能否見到其他仸,如果王走說的是實話……那皇帝殘暴不仁,荒淫無度。
那這個殷朝皇宮她是一定要闖闖了。
……
等到了前廳,五六個蒙面侍衛伫立在身穿黃色長袍的趙家家主身後,看上去來勢洶洶。
趙宏一見謝霜序就喜笑顔開,殷勤上前就要攬過他的肩膀,好像顯得自己對待謝霜序很特殊似的。
他甫一伸手,就被謝霜序不着痕迹地躲開了,徒留那隻落空的手尴尬地停在空中。
趙宏身體一頓,面不改色收回手,甩袖跟上前方的人。
沈歲晚剛要踏入堂内,就被趙宏身後的蒙面侍衛擡手擋在外邊,阻止他們再前進一步。
“沒有家主允許,不得進内。”
“新來的,你把她們帶走好好看着。”
最邊上的侍衛冷漠扣押,驅趕人到庭樹旁,離前廳大概有十幾米遠後看了眼沈歲晚,漠然道:“你們可以在這裡活動。”
前廳和庭樹的兩堆人,泾渭分明。
沈歲晚朝謝霜序搖了搖頭,示意不要輕舉妄動。
不就是搞貴賤尊卑那一套嗎,這點小事她還是無所謂的。
謝霜序眯了眯眼,手指輕扣桌案,漫不經心:“家主這是何意?”
趙宏雙手交疊胸前,微微欠身,搖搖頭無奈道:“謝小友,你不知道曆來仸族行事作惡多端,雖說這幾位是您的好友,但向來規矩就是這樣,老夫也沒辦法啊。”
他那無奈的樣子,仿佛真在替人着想,但那微翹的嘴角,卻完全暴露他内心的不屑與蔑意。
“家主今天邀我到這想必不是閑談這麼簡單吧?”謝霜序不再看人,坐在椅子上,姿态閑散地像個王爺。
趙宏“呵呵”一笑,沒立刻回答,而是轉身倒了一碗茶。
謝霜序接過那碗遞來的茶,盯着碗中茶葉,百無聊賴輕晃着茶碗。
“謝小友這一路舟車勞頓,想必很是勞累,我叫下人備了點心,小友不若先吃點東西?”
趙宏笑容滿面地舉起茶碗朝謝霜序一敬。
“家主就不必和我虛與委蛇,想做什麼不妨直說。”謝霜序淡淡,茶碗被随意一放,碗底撞擊桌面的聲音令人為之一顫。
見人如此不識好歹,趙宏面色一沉,把茶碗用力放下,鼻腔一震,短促地嗤了一聲。
“沒什麼大事,不過是我看謝小友武力高強,想邀小友成為趙府暗衛裡的一員罷了,不知小友意願如何啊?”
“家主這樣恐怕對君王不敬吧?”謝霜序慢悠悠。
讓人摸不清态度。
趙宏擺手,露出一個虛僞的笑:“山高水遠,我不過是為皇上排憂解難,哪裡來的不敬呐,小友可别排遣我。”
謝霜序望向遠處嬉鬧的沈歲晚,恰好對方也往這裡看,靈動精緻的眉眼撞入眼中。
他起身拍了下衣袖,不疾不徐地朝沈歲晚走去,離開前留下一句。
“我沒什麼意願,家主應該去問她。”
趙宏咬牙切齒地盯着一無所知的沈歲晚。
要他去求一隻仸?絕不可能。
趙宏向來是個唯利是圖又趨炎附勢的人,對事對人皆如此,不然也不會爬到如今這個位置。
對于謝霜序,既然不能為己所用,那不如順水推舟送到皇上那去,他不幹,有的是人幹!
反正無論怎樣都是死路一條。
待在庭樹旁的沈歲晚無聊地撥起了植物,這時芋檸也加入了打發時間的小隊,而狁犽則是一如往常的伫立在一旁,和那個蒙面侍衛你看我,我看你,幹瞪眼。
最後蒙面侍衛先撇開了視線。
“晚晚,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我們這一趟會有血光之災。”芋檸不由呢喃,不小心拔掉了葉子,鋒利的葉尖劃破一道血痕。
沈歲晚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從草地裡摘了一株小黃花給她,芋檸接過後,臉上總算露出笑容。
“願厄爾瓜之神再度庇佑我們。”芋檸像是毫無察覺到手上的痛楚,十指交扣,閉眸虔誠道。
又是這個厄爾瓜之神?
先前芋檸就曾用這個為她禱告過。
“厄爾瓜之神是這裡的信仰神嗎?”沈歲晚好奇。
“是吧,我也不大清楚,自記事起厄爾瓜之神就存在了。”芋檸邊回憶邊道來,開玩笑說,“族裡長老都說沒事求求厄爾瓜之神,保你長生不死,百病快消。”
長生不死?百病快消?
這怎麼這麼像幽魂轉輪骨的能力。
這麼久過去了,沈歲晚幾乎快忘記了自己來殷朝的目的,她是來找七大神器之一能活死人,生白骨,有起死回生之效的幽魂轉輪骨。
她想起那次破廟裡的經曆,裡面舊朝百姓的幻影口中也曾出現過這個神,而且從廟堂的裝潢看來,那些百姓應該也是在祭拜神。
如果系統說的傳聞是真的,殷朝前皇帝真的起死回生過,那這些皇室們會知情嗎?
答案是知情的。
沈歲晚揣了揣兜裡那包孟子安給的鑰匙。
怪不得他會知道沈歲晚此行的目的,不過關于他是怎麼拿到這把鑰匙的,這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