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庫斯?斯内普在腦海裡想了半天才将名字對上一個殘暴陰沉男人的臉,阿米庫斯·卡羅,卡羅兄妹中的哥哥,他記得很久之前沃林曾經在霍格沃茨的寝室裡說過‘他們紅頭發讓我看了就惡心’之類的話。
“我遭遇了鄧布利多。”沃林繼續說,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嗯。”
“我殺了他的人,他殺了我的人。”沃林緩緩吐出一口煙,此時神情才平靜下來。
“...”
“他們都死了,我差點也死了”
"..."
“鄧布利多瘋了,呵,他直接瘋了。”
“...”
“我差點死了,我很害怕。”
“...”
“我本來可以帶着阿米庫斯跑的,但是我突然魔力暴動了。”
“...”
“都是普威特那個賤人害的。”
沃林感覺有些恐懼,他咬着煙嘴的雙唇有些顫抖。
斯内普發現黑魔法對沃林的侵蝕已經由靈魂浮現到了外表,沃林的雙眼和面頰都有些凹陷,淺棕色頭發幹枯粗糙,兩年前在他手下光潔柔滑的皮膚現在摸起來就和冷血動物一樣冰冷滑膩,看上去像是泛着死亡氣息的屍體。
他的原本淺棕色和玻璃珠一樣晶瑩的眼睛現在居然和斯内普密不透風的黑色越來越相似了。
斯内普移開自己的目光,他無神地鎖定在沃林胳膊上唯一完好的地方,他左臂上的黑魔标記,以前代表着榮耀和權利的勳章現在也完全變成了勒死人的繩索。
“你妻子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我會安排你離開英國”沃林突然說,他像是在自言自語,神情恍惚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完全忽視了斯内普的問題。
“你聽聽自己在說些什麼蠢話。”斯内普說
“潘妮思在那邊的莊園裡面有很多家養小精靈,除非被大規模進攻,否則很難有人會對你們造成傷害,你得去保護我的兒子。”
沃林活動了一下已經愈合的雙手,他的胳膊上還有一些沒有愈合的傷口但他還是皺着眉從斯内普手中接過了煙鬥。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食死徒高層内部有叛徒,知道這次行動的隻有幾個人,我懷疑叛徒是馬爾福或者羅齊爾,你和馬爾福一向走的很近,我得警告你,他們從來不懂得忠誠為何物,現在英國對我們來說已經沒有安全的地方。”他臉上的表情一會兒憤怒一會恐懼。
“你想要做什麼?”斯内普隻是以為沃林又開始精神錯亂地在說瘋話,他是食死徒的高層人員是鳳凰社的卧底也是斯萊特林的院長,逃?他能逃到哪裡去?
不管是鄧布利多還是黑魔王都不可能在這個階段讓他離開英國
“我快死了,斯内普,我很害怕。”
“...”
“主人是要讓我去送死,我惹怒了鄧布利多,他不可能讓我活着回來的,該死的鄧布利多,我惹怒了本世紀最偉大的巫師。”沃林有些崩潰,他歎了口氣,就像喝了迷幻劑一樣呢喃着,身上的傷口還折磨着他的每一條神經,即使疲憊不堪也隻能這樣直直地站立着。
他仰頭沒有焦距的雙眼迷離地看着牆壁上的一處黴斑“主人太能看得起我了。”
斯内普被一種巨大的不詳和恐慌籠罩,他感覺一切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控着一切,所有人都隻是推動進程的小小零件。
黑魔王又要有大動作了,一個不惜犧牲忠心耿耿前途無量的得力幹将的大動作。
他應該把這個消息告訴鄧布利多嗎?為此不惜付出一切代價,背叛自己信仰、忠誠、還有...夥伴?
“你就不能不去嗎?你不是天才嗎?難道,羅爾先生瘋到足以忘記為自己的小命動用一下脖子上那個珍貴的大腦了嗎?”
沃林痛苦的蹲下身子雙手覆面,他身上的傷口還沒完全愈合這個動作讓他更加痛苦了。“不可以,我不可以逃跑,我是個羅爾,我是個男人,我不能逃跑,不能當懦夫,我不能當孬種,我必須為我的信仰和忠誠戰鬥。我是羅爾,我不是馬爾福不是雷納德。我必須戰鬥,母親和祖先都會為我驕傲。”
“為此不惜毫無意義的去犧牲嗎?你這個蠢貨”
“我是為自己的榮譽戰鬥,你這個雜種是不會懂的。你隻需要按我說的做就行了。”沃林煩躁地抓着自己的頭發,彎下的脊椎戳着他薄薄的皮膚裡面就像住着一隻畸形的怪物。
“呵,高貴的羅爾先生還真的能看得起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