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眼的時候沃林在床頭看到了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斯内普睜着布滿血絲的黑色雙眼死死的盯着沃林,看到他睜眼的時候斯内普很明顯的變得警惕起來,他的手死死地捏着自己的魔杖
很顯然,斯内普還沒有忘記沃林之前剛睡醒就對他鑽心剜骨的事情,如今的沃林的情緒過于暴戾詭谲,随時都可能會要了他的性命。
但沃林隻是看了斯内普一眼,他沉默地翻身用被子裹住了自己的腦袋,昨天晚上沃林受了不輕的傷,翻身過程中扯動傷口令他嘴裡發出了輕輕的嘶聲。
這些所有事的事情都過于複雜,巨大的壓力與痛苦使得沃林覺得每一次呼吸都十分的困難,這份痛苦比阿茲卡班的任何歲月難捱,讓他陷入了深深地疲憊之中。
在沃林過去的三十多年人生中,他經曆過極度的恐懼,也經曆過失去摯愛的悲傷,以及各式各樣的負面情緒,但從沒有如今這般,這般的畏縮與懦弱,此刻的他隻想永遠死在這張柔軟溫熱的大床中不再去理會現實生活中的那些苦難與責任。
沃林的反應使斯内普有些不敢确定,他使用了一個顯時咒,現在已經下午三點五十了,這意味着一向守時的魔藥教授逃了将近一天的課。
斯内普有些着急了,如果他長時間缺課會引起鄧布利多的注意,憑借鄧布利多對于沃林的憎惡,他一點也不懷疑鄧布利多會直接要了沃林的小命。
但是現在離開斯内普又做不到,他現在的認知中沃林醒來之後大搖大擺地從他的辦公室出去随意屠殺小巫師也說不定。
時間就在兩人的沉默中度過,斯内普決定自己不能再等了,如果他曠了整整一天課,鄧布利多肯定會親自來找他。他試探性地站起了身子向打算向門口走去,最起碼他得給鄧布利多寫一封随便理由的請假信。
在被子下沃林的眼睛睜的大大的,他的眼睛同樣充血,美容藥劑的時效已經過了,此時他的膚色灰白發青,眼睛渾濁布滿了血絲,他神經質地咬着自己的手指将細瘦的指尖咬的鮮血淋漓,感受着背後人的呼吸聲。
就在斯内普站起身打算離開椅子的那一刻,黑色的被子底下突然伸出了一個染血的手,這隻如骷髅般的手緊緊地抓着他的衣擺,這讓斯内普握着魔杖的手又緊了緊,他緊張地後退了一步想要将自己的衣擺從手裡抽出來。
"别走"
沃林從被子裡鑽出,他死死地抱着斯内普的腰,将臉埋進斯内普帶着苦澀味道的衣服裡。
"陪陪我,西弗勒斯,陪陪我。"
他嘶啞的嗓音悶悶地從布料中傳出,帶着乞求的語氣中夾雜着抽泣聲,斯内普僵立在原處有些不知所措。
在沃林的面前,斯内普說話總是會經過再三斟酌,大多時候,斯内普都會把嘲諷的話咽進肚子,這是他學到的與沃林的相處方式。
很快斯内普就察覺到了腰腹處布料的濡濕感,他張了張嘴,但還是選擇把到嘴邊的話咽進肚子。沃林就像一鍋十分不穩定的劇毒魔藥。他緩緩地坐在床頭,以前所未有過的溫柔态度将沃林攬在胸前。
沃林的抽泣聲越來越大,隐隐還有些抑制不住的哭聲,他的胳膊死死的锢着斯内普的腰。斯内普深沉地歎了一口氣,他的手輕揉地撫摸着沃林有些幹枯的頭發。他又想起了曾經這裡的柔順質感。
感受到斯内普的縱容,沃林的哭聲更大了,三十多歲的男人,臭名昭著的食死徒,令人聞風喪膽的殺人魔,此時就像一個受盡委屈的孩子一樣放聲哭泣着。
如果是以前,沃林在斯内普面前哭的時候總是會說一些神經質的瘋話發洩自己的不滿,但此時他隻是安靜的哭着,這讓斯内普對于他這樣反常的原因都無從可知。
等沃林哭累了,斯内普這才捧起了他的腦袋,直視着沃林的濕潤的眼睛,這讓斯内普産生了一種奇異的錯覺。
“你老了。”斯内普有些失神地歎了口氣,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輕柔,沃林的骨相過于優越,即使已經如此的憔悴,依舊能夠使人感受到美麗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