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沃林突然察覺到了就是這一處的記憶與别處不同,這是被主人刻意保護過的痕迹。
如拆糖紙包裝般,沃林很輕易地打開了這處的隐藏記憶。
這是盧修斯接受黑魔标記的那一晚上。
馬爾福家幾十年前的書房與現在沒有什麼不同,牆上的壁燈沒有被點亮,書桌上昏黃的燈光照在盧修斯的父親當時的馬爾福家主阿布拉科薩斯的臉上,這使得他本就陰郁的臉看起來更加難看。
沃林還記得,這幾年的阿布拉科薩斯在以不正常的速度衰老,所有人都以為他中了詛咒。
"我快死了。"坐在椅子上的阿布拉科薩斯平靜地說,他像是已經認命般沒有對死亡的恐懼。
"父親,你在說什麼胡話?你得相信我,我一定能找到解救你的辦法。"盧修斯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巫師一般都能活很久,而他的父親如今正值壯年卻看來就像一百多歲一般蒼老。
"沒用的,過來,孩子。"阿布拉科薩斯對盧修斯招招手,盧修斯上前半跪在自己父親面前好讓父親能更近距離的接觸他。
阿布拉科薩斯慈愛地摸着盧修斯的頭發。
"我給你講過故事吧。"阿布拉科薩斯輕聲地說,盧修斯隻是點了點頭。
"當時我還是霍格沃茨的學生,那個時候的斯萊特林與格蘭芬多有很多矛盾,大家互相不服氣并且經常會打架鬥毆,但絕對不像你們現在這樣互相仇恨。
格蘭芬多的純血與斯萊特林的純血大多數時間都是友好交流的。"他的話讓盧修斯有些不可置信,自從他記憶以來格蘭芬多與斯萊特林在各種意義上都是世仇。
"後來,斯萊特林來了一個新生,他叫湯姆裡德爾。那是我們所有人見過的,最英俊最優秀的巫師。他的長相與性格還有學識都獲得了所有人的認可,唯一的缺點就是他是混血。
當然,剛開始我們都隻是以為他是一個流落在麻瓜界的血統不明的巫師血脈,但這些都無傷大雅,因為他的優點足以讓所有人忽略他的血統,可是他自己卻對此十分的在意。
直到一次暑假歸來,我們注意到了他手上的戒指。
我認出了那是岡特家的傳家寶,岡特家雖然盛産殘廢和瘋子但他們卻是已知的唯一一個擁有斯萊特林血脈的家族,當然,以他們家族的實力與遺傳病,這個頭号當時并不能為他們獲得額外的尊重。
出于好奇,隻要很輕易地,我們幾個關系較好的同學就調查出了岡特那一代的情況。
我們得知他們家早年失蹤的女兒有傳言是和一個麻瓜私奔了,并且在裡德爾獲得岡特戒指的那一個暑假裡岡特的唯一繼承人在殺死一家麻瓜後就離奇死亡了。他殺的那一家麻瓜同樣姓裡德爾,而當初和岡特家小姐私奔的那個麻瓜也姓裡德爾。
由此我們很輕易地就推測出了裡德爾正是當初岡特小姐與麻瓜裡德爾的混血兒子,但我們并沒有宣傳這一發現,并且對于裡德爾的斯萊特林傳人這一身份進行了隐秘地暗示,因為擁有這一稱号的裡德爾能夠更好地團結斯萊特林。
一個團結的斯萊特林可以為我們帶來更多的利益。
畢業後,在接手家族事業的我們看來學生時期獲得的那丁點利益就像是過家家一般,自然的也就與裡德爾的關系也就隻維持在友好互通的程度。
離開學校後他的生活并不算太好,沒有強大的家族關系的一個孤兒即使擁有超群的天賦也很難輕易地如在學校般得到與之匹敵的收獲。并且他一直醉心于深奧魔法的研究,那些世俗的東西就像是與他無關一般。
過了一些年,聽說他死在了阿爾巴尼亞的一個森林中。為了确定這一消息,我還專門去尋找傑拉爾德?羅爾确認此事,他是裡德爾最好的朋友,當時他的兒子剛出生但我看到他的臉上沒有任何喜悅隻有愁苦的時候就知道了,裡德爾或許真的死了,反正傑拉爾德是這麼認為的。”
"咳咳"說着阿布拉科薩斯劇烈地咳嗽了起來,盧修斯連忙給他端來了水,他擡手拒絕了盧修斯的水。
"之後,英國的巫師界随着一個神秘人的到來天翻地覆,他的面孔似乎被火燒過,五官模糊,像蠟一樣,古怪地扭曲着。眼白似乎永久地充着血……他身上披着一件長長的黑鬥篷,臉像肩頭的雪花一樣白。雖然面容醜陋但他以無比強大的魔法與崇高的理念很快征服了大半的純血家族。
是的,他就是我們的主人,他沒有名字,沒用過去,沒有人知道他從哪裡來,但我一直覺得他人熟悉,直到我看到了他的戒指。
是的,他就是裡德爾,他從來沒有刻意掩飾過這一事實。我想,當初一起去調查岡特家的那些人也都發現了這一事實,因為他們現在基本都死了。"阿布拉科薩斯說着又咳嗽了起來,他看着盧修斯大眼睛裡是沃林看不懂的情緒。
盧修斯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很顯然他被這一事實打擊地不清。
"你是說...."
"是的..."
阿布拉科薩斯打斷了盧修斯即将開口的事實,他握着自己兒子的手。
"盧修斯,我告訴你這件事情并不是想讓你為我報仇,也不是想讓你去追求真理,而是想讓你明白,這世界上最偉大的利益隻有一個,那就是家族的利益。
那些口号、那些榮耀,都隻是你攫取利益的工具,隻有蠢貨會無緣無故地因為簡單的信仰與榮譽而去戰鬥,真正的聰明人會将一切有利的東西利用起來。
裡德爾可以為我們帶來利益那我們就幫助裡德爾,如果鄧布利多能為我們帶來利益,那我們就忠于鄧布利多。"阿布拉科薩斯的話讓釘錘一樣鑿進沃林的耳朵,這是一個父親用生命在教授自己兒子這個世界的運行法則。
他恍惚地看到了年輕的盧修斯流着眼淚不斷地搖着頭,但是手卻緊緊地與自己父親相握。
畫面慢慢消散,再次回歸現實,意識裡發生的事情在現實隻是一瞬間。
沃林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這是盧修斯記憶裡阿布拉科薩斯坐過的地方。擡手止住了德拉科身上還在蔓延的血痕,地闆上的血液時光倒流般回到了德拉科的身體,傷痕累累的皮膚變得光滑如初,隻是脖子處有一條小小的傷疤沒有愈合也不再流血。
"剛才的事情,我不允許你告訴任何人。"沃林向盧修斯說,看着憔悴而卑微的盧修斯,沃林生起了些許的嫉妒。
盧修斯連忙點頭"我向梅林發誓。"
"你以為我會信你?"沃林諷刺地笑着,他指着德拉科細瘦脖子上的那一道淺淺地傷痕。
"你這個卑鄙的小人,你兒子脖子上的傷,不會痛也不會痊愈,但會一直擴張,你得每個月在那道傷口還沒有觸及他的小命的時候來找我将他複原。當然,我沒有想要他性命的意思,但如果你在這裡使用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魔法...相信我,即使主人與鄧布利多連手,你得到的都隻會是一顆新鮮的漂亮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