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起床到時候,破天荒的沃林比他醒的還早。
此時的沃林已經穿戴整齊,他身上穿着的衣服還是十幾年前的款式,明明是現在是夏季,但他卻穿着禦寒的羊毛大衣。
那件衣服還是沃林進入阿茲卡班前留在斯内普家裡的,之後就一直被扔在櫃子裡,斯内普隻是時不時會扔幾個清潔咒讓它不會變成真正的垃圾。
發現斯内普睜開了眼睛,沃林上前彎腰在斯内普的嘴邊印下一吻。
他們很少這樣親吻彼此,沒用帶有任何欲望,隻是帶着一些溫情與不舍。
"我走了。"沃林說。
"嗯。"斯内普回應。
此時天色尚明,沃林捏着手中從斯内普哪裡拿回來的戒指很快地消失在了原地。
看到曾經被贈予的戒指此時又被原主收回,斯内普也沒有多餘的任何表情,這些真實的苦澀隻有他自己明白。
回到羅爾莊園後,羅麗絲依舊坐在大廳裡,隻是此時她的腳下的行李箱已經消失,她的面前擺着厚厚地幾份文件。
看到沃林的出現,羅麗絲的手緊緊地握向了自己的魔杖。
"你終于來了。"羅麗絲說。
沃林平靜地坐在了羅麗絲的對面,此時的大廳隻有他們兩個人。
羅麗絲将面前的文件推向沃林。
這是一份離婚協議,還有幾份财産證明。拿起這些專業拟定的财産證明,沃林仔細地閱讀着上面的每一個單詞,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了,大廳裡回蕩着紙張沙沙的聲音。
羅麗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沃林,她在桌子下的手緊張的與魔杖絞在一起,細密的汗珠劃過她的臉龐。
沃林閱讀的很慢,在每一份數額不小的産業上都反複确認沒有任何錯處,等他看完的時候已經是兩三個小時以後了。
這些資産簡直就是他在十幾年前翻閱時候的三倍還多。在他去阿茲卡班的這十幾年裡,羅爾的産業遍布裡巫師界的各個行業,很多産業都還處于勢頭很好的上升的階段,甚至還有一些麻瓜界的投資,那些投資的回報更是豐厚到令人咂舌。
金加隆在羅麗絲手裡就像會繁殖一般累積地飛快,本來好幾代人要走的路,羅麗絲十幾年就超額完成了。
而那份離婚協議裡,羅麗絲隻要求了一個處于北歐的偏僻莊園與一大筆金加隆,當然這一大筆金加隆在如此龐大的商業帝國的襯托下也隻顯得九牛一毛。
沃林咽了口唾沫,這龐大的資産就像是滾燙的炭火一般被扔在他的臉上令他的臉有些發燙。
一直以來,沃林都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榮譽,為了将家族帶向更加輝煌的高度,而現在卻突然發現,這個家族裡,他才是拖後腿的那一個,如果沒有他那些愚蠢的操作,羅爾的财産與現在相比隻會更多,地位也隻會更高。
等算完最後一筆賬的時候,沃林才擡頭看向了羅麗絲。
他的眼神裡再也沒有了那不加掩飾的憎惡與輕視,在如此巨大的切實利益面前沃林覺得自己曾經受到的那些委屈與那小小的個人情緒簡直輕若鴻毛。
羅麗絲的眼睛隻是靜靜地看着沃林,這讓他覺得有些難堪,那帶着諷刺的眼神,嚴重地打擊到了他一直以來自以為是的高傲。
阿布拉科薩斯對盧修斯對教導再次浮現在沃林腦中,他這才發現一隻以來他都像是從來沒有長大的孩子一般,隻知道一味地追求着那些摸不到的虛無的東西。走了那麼多錯路後如今才反應過來,隻有盧修斯、羅麗絲這樣冰冷務實的人才是一個古老家族需要的合格的繼承人。
"我不會簽字的。你别以為羅爾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沃林艱澀地說,他的眼神有些閃躲,恐懼被羅麗絲發現自己的懦弱與退縮,他實在受不了羅麗絲那輕視的眼神,但他也清楚地知道,在經營家族這方面,他的能力不及羅麗絲的十分之一,羅爾這個家族不能失去羅麗絲。
"嗯?我還以為你已經迫不及待了。"羅麗絲略帶嘲諷地說,在沃林看不到的地方她也松了一口氣,她對這個結果并不算意外,這隻是她的一次試探,她想看看她這個名義上的丈夫到底有沒有真的失去所有理智。
"你在說什麼瘋話?你是雷納德的母親,他是我兒子,離開我你還能去哪裡?你這個又老又醜的賤人,你已經結婚了,除了我還有誰會給你這掌握整個家族的權利?"沃林口不擇言地說着,但是話一出口他又後悔了,這時他感覺自己又開始陷入那種無法自控的情緒中。
他的手慌亂地伸向自己的口袋,那布滿傷痕的手從中取出了一個老舊的小盒子,那盒子與他的氣質十分的不符,原本點綴着的粉色緞帶蝴蝶結已經失色了,上面點綴着的藍寶石依舊明亮。
看到那個盒子的那一刻。
羅麗絲的眼神有些動容了,她臉上嘲諷的表情慢慢消散,剩下的隻有悲憫。
這個盒子令她想到了少年時期與她熱戀的雷納德,這是她曾經送給他用來裝糖果的小盒子,唯一值得記憶的可能也隻是那緞帶的蝴蝶結是她自己做出的,那上面她用魔法刻上了隻有她才能看到的,她與雷納德的名字。
之後聽雷納德說糖果盒被沃林搶走了。再之後她就把這件事忘了,因為在她看來這隻是一次微不足道的小小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