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一家精品店,剛好有賣黑色口罩,一包六個,剩一個當紀念。
時間剛剛好,夜幕籠罩下的世界,藏污納垢,百鬼夜行。
和東京相比,京都夜晚會行走在街上的人類大大減少,放眼望去除了酒鬼就隻剩妖怪和咒靈在享受着黑暗。
“京都的妖怪……”
夏油傑細長的狐狸眼掃過不遠處挨家挨戶敲門的妖怪,最後落在身邊藍色長發少女身上。
東京可見不到挨家挨戶敲門的妖怪。
“京都不是奴良組的地盤,妖怪也都不歸奴良組管。”
更别說羽衣狐最近又開始活動了。
羽衣狐,京都大妖怪,傳言是陰陽師安倍晴明的母親,在安倍晴明死後,想方設法想要再次生下自己的孩子。
可以說是安倍晴明想要複活的欲望影響了羽衣狐,也可以說是羽衣狐的一顆愛子之心。
想要複活安倍晴明,需要的代價是巨大的,是無數的髒器……
動漫裡奴良滑瓢為了救璎姬直接對上羽衣狐,雖說阻止了羽衣狐的陰謀但卻被奪走了髒器,百年後直接變成一個小老頭。
奴良鯉伴被羽衣狐一刀刺中心髒放棄活下去獨留陸生面對羽衣狐以及複活的安倍晴明。
簡直糟糕透頂。
幸好現實沒有走到動漫裡那一步。
遠處那隻拖拉着腳步的妖怪在瞬間被斬為兩半。
千凜嫌棄的甩了甩刀上沾到的血滴轉身走回同伴身邊。
“就單純路見不平。”
“是、是。”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聳聳肩,算是認同了千凜的說法。
五條悟從千凜拿走那把到對着月光看了看,“妖怪和咒靈手感有什麼不同麼?”
千凜搖頭,“唯一的缺點就是妖怪更實在吧。”
“唔。”五條悟不置可否。
最後回到千凜手裡的刀被擦得幹幹淨淨的。
刀柄處手與手觸碰時掌心劃過的酥癢讓千凜蜷了蜷掌心,再轉頭看五條悟,他臉上一絲異樣都沒有。
四人一身全黑,臉上還帶着一個黑口罩,一眼望過去就像是要去砸場子的黑澀會,哪怕四人再身姿綽約,愣是沒有一個醉鬼敢去調戲他們。
夜晚的總監部大樓燈火通明,窗邊卻看不見一個人影。
這就是被保護的底氣?
“今天總監部巡邏的咒術師是京都校的老師。”
千凜頗為可惜的歎口氣,京都校的老師實在不好下太重的手。
總監部的保衛巡邏由京都校和本部的咒術師交替進行,東京校負責的是東京分部的巡邏。
“也能為我們省下不少時間不是嗎?”家入硝子精挑細選,最後選中一把锃亮的剔骨刀。
“是哦。”
東京校的老師,那不就都是熟人嗎?
“來了。”
五條悟擡頭看向月亮的方向,月光漸漸淡去,雲遮住了月光。
“爾等何人!”
“速速離開!”
兩聲怒斥傳來,從黑暗中走出兩個身材高大怒目圓視的咒術師,踏在黑暗中的模樣像極了寺廟中的羅漢,一步一步走向他們,空氣中的咒力漸漸濃郁。
“五條悟?”
“東京校的學生來這裡做什麼?!”
沒人回應,左邊的咒術師下意識搓了搓褲子邊。
一頭白色頭發那雙顯眼的六眼,他們絕對不可能認錯。
中間那個藍色頭發的,如果他沒猜錯應該是同為東京校的若水千凜,咒物持有者。
也許是想等月亮露頭,但等了半天月亮都沒能夠從雲朵中掙脫出來,千凜頗為失望。
隻聽少女輕柔的聲音響起,“五條悟……你說的是誰?”
“什麼?”
左邊的咒術師不可置信的又瞪大了一點眼睛,右邊的咒術師沒出聲但也眉頭緊皺。
深夜來訪總監部,姑且先算是“來訪”,還不承認自己的身份……
他有點不妙的預感。
“你們現在離開,我們還可以不追究。”
這話有點好笑,千凜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彎了起來,“這可不行,怎麼能浪費來這一次的時間呢。”
“就别怪我們——”
話都還沒說完他就急急止住了聲音。
耐心不好的少年已經到他們面前了。
兩個比他們還高一頭的少年似乎早就分好了工,一人對上一個,兩個少女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走進大門。
最後還沖他們揮揮手,“真遺憾,我們進來了噢~”
“五條悟!你們到底想幹什麼?!你們這是在違反規則!!”
他們兩個人,在咒術界也算有名有姓,一個直接碰不到,一個被十幾隻咒靈埋了起來。
不承認,卻也沒有徹底掩飾身份。
被壓在地上的男人明白了什麼額角青筋凸起,聲音已經沙啞,眼白布滿紅血絲。
壓在他身上的白發少年實在忍不住了,直接嗤笑一聲。
“哈,規則。”
雲層很厚,千凜最後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口中輕輕嚼着那兩個字,“‘規則’嗎?”
丸子頭少年松開了已經暈過去的京都校老師,“規則,隻來源于最強的實力。”
栗發少女斜靠着大門,聲音淡淡,“規則是需要實力來維護的,不是嗎?”
“你們!”
還想再堅持一下的老師終于還是暈了過去。
五條悟從他身上跳開,撣去身上的灰塵邁進那扇鑲着金粉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