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後來,東京的陰陽師越來越少,大部分都往外面去了,現在的東京可以說是奴良組一家獨大,三代不知道什麼情況但二代還正在盛年。
隻要傳承不出問題,東京以後也隻會是奴良組的地盤。
病床上的女人破防了,崩潰了,準确來說她從昨晚開始就一直處在一種崩潰又平靜的詭異情緒裡。
崩潰到了極緻,就是平靜。
但此刻,隻要她一想到以後天天都會有妖怪來她家做客,她就再也受不了了,直接從床上撲向可憐的陰陽師,雙手緊緊攥住陰陽師的衣領,“他們是妖怪!他們是妖怪!消滅他們不是你們的職責嗎?你快去!快去!”
女人嘶聲竭力,完全沒有了以往的儀态。
陰陽師進退兩難,整個人都在女人的暴力搖晃下眼冒金星,“這位夫人,您冷靜,您冷靜一點!”
“先生,您……”
陰陽師本來還想叫男人來穩住他妻子,結果越過女人往後一看就對上了男人紅的要滴血的眼睛。
“你到底是不是陰陽師,到底能不能幹?”
男人發号施令慣了,就算再害怕,此時的語氣也是高高在上的。
陰陽師被夫妻倆的連擊給沉默了,他覺得自己很傻,真的,真的很傻,如果要溯源的話,他想,那年沒跟着自己的師傅一起離開東京就是最傻的決定。
東京的奇葩不算多,但陰陽師少了,自己要遇上的奇葩就多了。
他痛定思痛,果斷後退一步讓本來就趴在他身上的女人“啪叽”一聲摔到了地上,整理自己的衣領向兩朵奇葩告辭。
“奴良組的事我解決不了,兩位再另請他人吧。”
“你,你敢!我可是給了錢的!”
陰陽師冷笑一聲,“先生放心,錢我會原路退回的。”說完揚長而去。
病房内一片寂靜,小風一吹,夫妻倆同時一抖,男人跳下床小跑着區關窗戶,女人則忙着把門關上,直到空間内不再有一絲風能夠吹進來兩人才松了一口氣。
東京的世家怎麼說還能猜到是奴良組,京都的世家就慘了,連是否和奴良組有關都不知道。
沒人看見奴良組進入京都,花開院的陰陽師也沒發現奴良組的行迹。
這場妖怪為禍的風波很快就傳到了高專。
千凜挂掉今天之内打過來的不知道多少個電話抱起長生狠狠揉了兩下。
造不成威脅的蟲子最能讓人心煩。
到底是誰把我的電話号碼洩露出去的啊!
長生的腳毫不留情的印在千凜的臉上,千凜順勢躺回床上用被窩蓋住自己的頭,胳膊鑽出被窩把還在震動的手機扔進薩摩耶的狗窩,震動的手機吓得薩摩耶“汪”一聲逃離自己溫暖的小窩又馬上被長生咬着耳朵帶回。
手機震動又停止,長生被震的肚子麻麻的,伸出一隻腳把手機從狗窩裡踹了出去。
“啪”,手機飛出一條完美的抛物線落到地上,發出一聲慘叫停止了震動。
卧室陷入靜谧,千凜蒙在被窩裡昏昏欲睡,但她終究沒能睡着。
卧室門被毫不留情的打開,甚至在牆上彈了兩下,來人還沒進門聲音就先傳來了,
“千凜——”
一個兔子抱枕沖着五條悟門面飛馳而來,五條悟眼疾手快重新拉過門,抱枕砸在門上發出一聲悶響足以可見少女用了多大力。
“進門先敲門!”
“好啦好啦,下次一定敲門。”
五條悟一邊說一邊又把門打開,溜達進卧室。
千凜嘟着嘴從被窩裡鑽出來,有億點被打擾了好眠的怨氣。
五條悟站在距離床鋪幾步的位置,腳下像生了根。
少女剛從被窩裡鑽出來,發絲淩亂,白皙的臉上泛着紅暈,身上是居家的套裝,隻不過整齊的衣服此時卻有一些亂,微微露出橫立精緻的鎖骨。
少年回神,用力閉眼,喉結微微滾動,将墨鏡用力在鼻梁上按了按,幹脆直接閉着眼大步邁到千凜床邊,手上動作幹脆利落,迅速用被窩将千凜裹成一個團。
動作間,不知是被窩上的香味還是少女身上的香味一直不停往他鼻尖鑽,五條悟猛的閉氣,臉頰和耳朵卻爬滿了紅暈。
千凜被裹蒙了,“……你在幹嘛?摩西摩西?五條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