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她不清楚,但她有一種直覺,這個女孩絕對不是總帥和山吹乙女的孩子。
千凜一時間沒說話,手上的動作不停,“沒關系,鯉伴是可以信任的。”
雪女聽到這句話也放松下來,一直緊繃着的身體垮了下來,原本萦繞着整個小廚房的冷氣散去,千凜有一種有入春了的感覺。
兩碗刨冰被裝飾的花裡胡哨的,但現在天氣不算炎熱,吃得下刨冰的也隻有妖怪。
一個妖怪擡着一碗嚼着嘎嘣硬的刨冰束手無策,就連陸生和山吹乙女都不能幸免。
小陸生是個對待食物認真的孩子,更不用說這碗刨冰是雪女和千凜做的,一把鐵勺一隻手,梆硬的刨冰鏟的雪花四濺。
路過的妖怪肅然起敬。
真不愧是少主。
“吃什麼呢?老夫也來一碗。”奴良滑瓢湊到陸生旁邊看見他吃的東西來了點興趣。
雪女當然不會拒絕甚至還很高興,“您請!”
奴良滑瓢拿着把叉子用力插下去。
無事發生。
擡起勺子再次用力,勺子插進去了,刨冰從勺子四周開始裂開,最後碎掉。
奴良滑瓢嘴角抽抽看了雪女一眼,雪女撓撓腦袋笑的呆呆的。
“……”算了。
山吹乙女沒吃過這種刨冰,想學着陸生暴力進餐,結果自己力氣不夠,左右看看垂下頭試着像吃冰棒一樣舔了一口,結果舌頭粘上去了。
陸生看見嘴一張就想笑被千凜砸了個腦袋嘣才忍住。
傍晚,奴良組依舊熱鬧,因為千凜和山吹乙女的到來這兩天并沒有百鬼夜行。
長生跳到千凜肩膀上蹭了蹭千凜的脖頸,千凜看着帶着山吹乙女和陸生玩的奴良鯉伴笑了,摸摸長生示意自己知道了。
山本五郎左衛門已經潛伏在奴良家周圍了。
“若菜,我要出去兩天,這兩天不在家裡吃飯了。”
“好,需要準備點日用品嗎?我幫你收拾點行李?”
不離開怎麼給山本五郎左衛門機會?
容器還沒有消息,但氣息确實在這裡,現代的經曆讓千凜沒有一絲抗拒的走起了劇情,不再單單隻是對一個紙片人的心疼和喜愛,更多的是對家人的關心和愛護。
看着人離開,山本五郎左衛門的第三隻眼睛轉了轉。
原本以為計劃天衣無縫,誰知時隔四百年竟然又在奴良組看見了那個少女,四百年前和滑頭鬼一起破壞了他們計劃的妖怪。
或許是人類?
不,人類不可能活那麼長時間。
因為她的存在,山本五郎左衛門已經打算繼續蟄伏靜待下一個時機,誰知她竟然離開了奴良組……
“就現在!”
“不可!萬一她還會回來。”
“一直等一直等!還要等到何時!”
“動手!動手!”
花兒在搖擺。
黑發女孩被搖晃的花兒吸引,靠近,原本靈動的黑眸失去光彩。
她伸手,握住招搖的黃花。
起風了,刮着片片花瓣飛遠的風,迷了誰的眼?
陸生撿起被折斷的花枝回頭,看見的就是女孩手裡的刀以及自己的父親。
故事裡的英雄都是在這個時候登場的。
早一秒太早,晚一秒太晚。
逆着落日的光,人隻剩純黑的剪影,出現的第三人握住了刺出的刀。
再次清醒的山吹乙女看着自己險些刺向愛人的手無助的搖頭,豆大的淚滴滾落,是痛苦,是後悔,也夾雜着羽衣狐的不甘。
被切成兩半的山本五郎左衛門被看不清的妖怪帶着跑了,第三隻眼睛紅的要滴血。
“可惡!可惡!!”
山吹乙女的靈魂和羽衣狐的靈魂共享同一具身體,此時兩個靈魂争搶的厲害,身為容器的身體已經陷入昏迷。
陸生被吓壞了,被奴良鯉伴抱在懷裡嗷嗷大哭,而奴良鯉伴垂着頭,眼底的光忽明忽暗。
“打起精神來!想想你手下的妖怪。”
一個巴掌重重打在奴良鯉伴背上,疼的奴良鯉伴往後一彎像個彎反方向的蝦。
“磨磨唧唧!多愁善感!”
“你的畏呢?你的百鬼夜行不要了?奴良組未來至少十年的時間不要了?”
奴良鯉伴聲音沙啞:“奴良組已經夠壯大——”
“多大?多大?”
“整個國家都是奴良組的地盤了嗎?京都呢?北方呢?陸生成長至少還需要十年,這十年你想讓你幾百歲的老父親繼續支撐奴良組還是讓你五歲的兒子支撐?”
“最主要的是!山吹乙女的靈魂還在,你難道不想要問清楚嗎?”
她為什麼要離開。
她怨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