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半秒鐘。”不再理會噪雜的通話,她打開了許佑祺的定位,跟着位置就跑去找人。
然而來到定位所在的位置,也沒看見許佑祺的蹤影,更沒見到掉落的手機,一看屏幕的右上角,隻剩下一格信号,手機裡的定位不管怎麼刷新都位置不變。
銅鈴聲一直在響,周續知道每一次關鍵時刻,鈴聲的出現都是在引導她,隻不過這一回的鈴聲總讓她覺得有些不安,但是在定位和通話都發揮不了作用的情況下,她也隻能跟着鈴聲走。
幾乎是用跑的,一邊跑着一邊暗暗在心裡發誓,絕對不會再讓許佑祺離開自己的視線了。
原以為鈴聲會帶着自己去往奇怪的地方,然而當她停下腳步,盯着眼前的建築時,她有些愣住了。
她來到了觀音廟。
最後一聲鈴響就是從廟門裡傳來的,周續顧不了那麼多,手腳利落地翻牆進去。
舉着手電推開了破爛的正門,那尊被雷劈過的觀音像還跟過去看見時一模一樣,左邊的黑暗中傳來一陣呼吸聲,她迅速把手電光往那裡照去,看見了一個背影。
“劉書好?”
意料之外,她原以為鈴聲會帶自己找到許佑祺,沒想到面前的人卻是當地人在苦苦尋找的劉書好。
劉書好轉過身,滿臉疑惑問:“姐姐,你怎麼在這?”
雖然擔心許佑祺的去向,但好歹也是找到了失蹤人口中的其中一個,周續小小地松了一口氣,問:“大半夜的你跑來這裡做什麼?”
“嗯?我來這裡做什麼?老實說我也不知道。”劉書好露出憨笑。
周續皺起眉頭,劉書好這嬉皮笑臉的态度,怪讓人生氣的。
“回去了,你媽在找你。”
沒給她好臉色,周續隻覺得心煩,她想快點去找許佑祺。
“嗯走吧,這裡沒什麼好玩的。”
劉書好搖頭晃腦地背着手朝周續走去,周續剛轉身,腦子裡頓時就覺得有根繃緊的弦斷了,與此同時,耳邊聽見了非常急促的鈴響,是那陣熟悉的風鈴聲,憑着自身的反應,她迅速轉身,一瞬間左邊腰側便傳來劇痛,刀鋒嵌入肉裡,狠狠劃過柔軟的肌肉組織,最後順着揮刀的動作抽離,留下了一道不淺的傷口。
周續腳下一個趔趄,順勢往後摔在了門上,發出了碰的一聲巨響。
她半躺着靠在門上,腰上的劇痛讓她差點昏死過去,手剛捂上腰側的傷口就被染成了紅色,溫熱的血液像忘了擰緊開關的水龍頭一樣不停地往外冒。
“劉書好……”
“嗯?怎麼啦?”
周續喘息着,疼得額頭上冒出了冷汗,腦子裡也暈得厲害。
“我終于又見到你了。”
說話的人是劉書好,但是語氣怪得周續覺得,她一定是被鬼上身了。
“你……從她身上滾開……”
“我嗎?”劉書好陰陽怪氣地笑了,笑得令人寒毛直豎,緊接着她非常突兀地停下了笑聲,又用劉書好平時說話的語氣說了句::“姐姐,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書好啊!”
“我不管你是誰,給我滾出去,聽見沒有。”周續雖然虛弱,但這并不妨礙她生氣。
劉書好手指來回刮着染血的刀鋒,她看了一眼沾血的手指,然後便露出了嫌棄的表情,把血迹擦在衣服上。
就這樣不顧周續死活自己跟自己玩了好一陣後,她或許是覺得無聊了,才終于重新把目光落到周續慘白的臉上。
“死啞巴,多少次了,為什麼你總要來壞我好事?”
語氣生冷得讓周續不由自主地寒毛直豎。
死啞巴?為什麼叫她死啞巴?
“水神不盡神職,對平凡人動手,你不怕遭天罰嗎?”
“天罰?你都自顧不暇了還管我天罰,真愛多管閑事,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面前這個不正常的劉書好明顯在消耗她的時間,等她再一次覺得無聊了,自己就會挂掉,她得想辦法自救。
“我能夠三番幾次壞你好事,也證明了我有點本事,不是嗎?”
“嗯?”
“你就不好奇,為什麼有點本事的我,這一次會如你所願地被你殺掉呢?”
劉書好一頓,收起了玩味的表情,問:“你什麼意思?”
“你們神玩賭嗎?要不我和你賭一個吧,等我死了之後,過不了多久,你會遭天罰,百分百。”周續露出勝利的微笑,持續迷惑她:“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你留了後手?”劉書好把刀子在手裡轉了一圈,她蹲下身子,和周續平視,說:“那麼我就等着,看我什麼時候遭天罰,至于你,我們不會有再見面的機會了。”
劉書好貼近周續,手起刀落,刀子卻意料之外地停滞在半空,劉書好不免有些訝異地低頭看了眼刀子,本該捅進人體心髒的刀子此時被人緊緊地握住。
“下回記住了,不要在我面前低頭。”
周續一字一句說着話的同時,右手攀上了劉書好的頸脖,五根手指在她的後脖子上找準了穴位用力一掐,不到三秒,劉書好就跟被強制關機一樣,頓時就昏死了過去。
“人類的身體沒你想象中的那麼好用,下次長點記性。”周續垂下左手,松開了握緊的刀子。
她要是能活下來,這空手接白刃的成就她高低也得标進簡曆裡,以後找工作都能比别人漲點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