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哭完了嗎?”
“嗯。”
“那你覺得舒服點了嗎?”
“沒有。”
“那你可以繼續再哭一會兒,哭到覺得舒服了為止。”
許佑祺真的又哭了,一想起周續那麼冷酷無情地對她,她就覺得很難過,哭了一半為了轉移注意力,她便開口問她媽:“媽,你為什麼都不問我為什麼哭?”
電話那頭的許秀文對女兒哭到一半無厘頭的詢問感到啼笑皆非,但她還是認真回答她:“因為你需要的是一個能夠聽你哭的人,而不是一個在你最難過的時候揭開你的傷口,然後再問你為什麼哭的人?”
“你不覺得我需要傾訴嗎?”
“換做别人可能需要,但你從小就很清楚解決問題比傾訴更重要,如果說傾述能夠起到緩解或解決問題的效果,那麼不用别人來說,你也會這麼做的。”
“可是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就破罐破摔,不用考慮那麼多,隻要自己覺得舒服就好。”
許佑祺一聽,覺得挺有道理的,但怎麼想怎麼好笑,噗哧一聲沒忍住笑出了個鼻涕泡,隻能匆匆挂了電話,起身走進衛生間收拾亂七八糟的自己。
用冷水給自己洗了把臉,看着不停流進排水口的水,她用力一拍把水流給關了,對着鏡子撩起衣服,把褲腰稍微往下拽,後腰處的?字胎記還在,她有些疑惑。
既然胎記的存在是為了标記詛咒對象,那麼詛咒破解了之後,胎記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回想起她曾經見過的她媽媽的身體,後腰處也根本不存在胎記,那是因為在她媽媽很小的時候,太奶就用自己的命換了她媽媽的命,替她破解了詛咒,甚至是前不久遇到小梅,自己替她拍屁股上的灰塵時,也沒在她後腰處見到胎記。
于是她合理推測,胎記會在詛咒破解後消失,然而自己身上的胎記還在。
這是不是就意味着,周續還活着,自己還來得及?
當這個想法冒出來之後,許佑祺立馬就開始行動,她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夠救周續,隻能盲打。
原來守在門口的兩個人一聽見門被打開,非常迅速地一個擋上一個擋下,取代了門闆成為人闆。
“劉真我問你,你後腰處的胎記還在嗎?”
不知道她問這個意欲何為,劉真即便遲疑也還是回答了她:“呃……沒有。”
“那書好的還在嗎?”
“有……”
“那就對了,詛咒被破解了之後,胎記會消失,但是你們看。”許佑祺屁股一扭,把胎記露給她們看,“我的還在,按理來說,如果周續真的換了我的命,那麼我的也一定會消失。”
一瞬間反應過來的高清玫馬上拒絕:“你覺得她還活着,這隻是你的推測,我們這裡換命就沒有失敗過的。”
“沒有失敗過,那請問你為了救小梅,換的是誰的命?”
高清玫一愣,這件事她早忘記八百年了。
“不管你怎麼說,我也不能放你出去,我答應過她的。”
許佑祺一個冷哼,不留情面地說了句:“高清玫,你也答應過我會好好照顧她的不是嗎,既然你的承諾比屎都還廉價,就别再拿出來丢人現眼了行嗎,現在假正經說這一茬難道是想笑死我然後繼承我的詛咒嗎?”
高清玫被噎得無話可說,名聲是自己做壞的也怨不得誰,一旁的劉真見她被罵得羞愧難當也隻能憋着,替她搖頭,她心裡隻有一個感想。
這許佑祺罵人可真髒。
“我現在要出去找它對線,它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想讓它過得太舒服。”許佑祺轉身拿了桌上的手電。
對線?
兩個不玩遊戲的人自然不知道對線是什麼意思,隻是非常一緻地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的意思是,我要去打鬼,你們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