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叮鈴鈴——
與此同時,原來還在哭的人突然噤聲,身子失去支撐一樣地卸了力氣,許佑祺趕緊托住她的身子,一查看才發現周續完全昏了過去。
高清玫在此時終于趕到,便急急忙忙地幫忙把周續放到許佑祺背上,三個人急匆匆趕回了旅店。
旅店裡劉真還坐在門口等人回來,聽見動靜擡頭時,看見回來的是三個人而不是兩個人時,嘴巴張了老大,都能塞下一顆小蘋果了,反應過來後趕緊替她們開了房門。
許佑祺把周續放在床上,可能是一整晚都在水裡的緣故,周續有點失溫,替她把濕透的衣物全都脫了,又拿了幾床棉被給她蓋上。
焦躁地摸着周續的額頭,許佑祺一邊說着:“高清玫,我們得把她送回醫院。”
“天亮了,你們暫時走不了。”高清玫卻搖搖頭。
天亮了就意味着,村裡大多數人都醒了,此時有點什麼事都難以逃過别人的視線,容易東窗事發。
“我不管了,她的命要緊。”
周續本來就剛動過手術,身子骨虛得連自己都打不過,現在被這麼折騰肯定撐不了太久。
“真的要走嗎?我看她氣色好像比之前好多了啊。”劉真一臉疑惑。
她還記得周續原來剛受傷那會兒的氣色是真的很糟糕,臉色跟刷了油漆一樣地發白,現在看着倒是紅潤了不少。
“那傷口你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問題,有問題就送醫院。”高清玫提醒了一句。
許佑祺趕緊掀開棉被,周續的腰側那裡貼了一大片醫用的防水膠布,她小心翼翼地撕開一角,怕扯到傷口并不敢完全撕開,隻是揪着一小片膠布往裡看了一眼,然後就愣住了,愣了好幾秒又重新去看,确認自己眼睛沒問題後,就把膠布全都撕開了。
因為傷口消失了,原來受傷的位置現在光溜溜的一片,不存在任何一點受過傷的痕迹。
許佑祺難以置信地伸出手指去戳了戳,确認不是自己幻視了,又捏了好幾下确認不是假的,此時手腕突然被人一把給抓住,她擡頭,看見周續正睜着眼睛盯着自己看,臉色似乎比剛剛更紅了。
“醒了。”
“摸夠了沒?”周續咬牙切齒地瞪她。
她現在心情很糟糕,不僅衣服被人給扒光了,房間裡還有三個人盯着她光溜溜的身子研究她消失的傷口。
許佑祺趕緊起身,替她把棉被什麼的都給蓋了回去。
感覺氣氛不對勁的另外兩人趕緊找借口離開,反正不管這兩個人接下來是要幹柴烈火你侬我侬還是世界大戰你死我活,她們都應該把現場交出去,這點自覺她們還是有的。
走了兩個人之後,房間裡的溫度又低了兩個點。
“看來狀态不錯,不用去醫院了。”
許佑祺背過身子,從周續的行李裡撿了套幹淨衣服扔到床上,周續拿起來在被單裡咕蛹着穿上,穿好後臉上的溫度這才降了下去。
許佑祺同樣給自己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坐在窗邊的椅子上,離周續離得很遠。
“你是不是該跟我解釋一下?”
許佑祺依舊想不明白,周續有什麼理由要為了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犧牲自己,她是不是腦子有病?還是說她患上了什麼喜歡自我犧牲的心理疾病,不替别人去死就渾身不自在?
周續瞧見自己的手機就放在邊上,于是拿了過來,兩根拇指飛速在屏幕上敲擊着,将消息發送出去後,将手機面朝下放回去。
“許佑祺,我的命是你的。”
許佑祺腦袋一歪,她有一點想笑:“你說這種話會給我一種你在跟我表白的錯覺你知不知道?”
而且這老掉牙的表白詞,現在就連小說都不這麼寫了,現實中居然還能聽見有人用。
“況且我和你什麼關系,談戀愛了嗎?愛得要死要活了嗎?你的命憑什麼就是我的了?”
然而周續面對許佑祺的問話,隻是淺淺地歎了一下,又重複把話以更明白的方式說了一遍。
“許佑祺,我把自己的命賣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