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春遊踏青,自然要帶上好吃的跟好喝的。
三人出去買了點東西,扶绫順手給柳成煦父子買了點小禮物。
青陽宗建在山上。
那地方原本是座荒山,山上就一個荒廢已久的破道觀。
後來柳朔搬來此處,以全部身家買下了這座山頭,改建了道觀,這才有了如今的青陽宗。
青陽宗一開始也不叫青陽宗。
因為這破道觀叫元成觀,所以柳朔就改了個字,叫元成宗。
後來張元成在江湖上冒出頭,為了避免别人誤會自家宗門和張元成有關系,柳朔才将名字改成了青陽宗。
青陽宗自開宗立派以來一直籍籍無名,直到某一天,柳朔開始撞大運,到處撿一些獨行客回來。
慢慢的,青陽宗的勢力逐漸壯大,發展成如今的樣子。
他們來得巧,青陽宗的弟子才剛上完早課。
柳成煦得了空帶着三人在青陽宗看了一圈。
這幾年青陽宗勢力壯大,地方越來越不夠用,因此宗門上下一起在山上開墾了些土地,又多建了幾座房子。
柳成煦指着正在挖地基的弟子說道:“那邊還要再蓋個練武場,如今的練武場太小了,已經不夠用了。”
扶绫雙手叉腰,看着四周的環境。
青陽宗不斷翻新,和她認知裡的模樣簡直天差地别。
她摸着旁邊的房子,還真是一闊三變顯尊榮。
逛了一圈,柳成煦帶着三人去大殿見柳朔。
青陽宗宗主是個獨自撫養兩個兒子長大的鳏夫,做事雷厲風行,卻又不乏柔情。
扶绫将手裡的禮物交給柳朔,順便幫他把把脈。
混江湖的,誰身上沒點傷啊。
青陽宗人多了事情也多,奈何長老們都是能幹的人,柳朔身上的擔子反而比以前輕了不少。
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連帶着身體也好了很多。
柳朔将手邊的點心往扶绫那兒推推,“成輝昨個還說等你來了,要帶你去看他養的鳥呢。”
扶绫看了一圈,沒見到柳成晖的身影。
她問:“成晖人呢?”
柳成煦解釋道:“他新得了隻鳥,喜歡的不得了,這時候大概在後山放鳥呢吧!”
“已經差人去叫他了,估計一會就來了。”
扶绫點點頭,思索着要不要直接開口問有關紫婓觀和盤龍教弟子的事情。
“宗主!快管管你兒子!”
大殿裡進來一個中年人,身形魁梧,氣勢洶洶。
他身後跟着的少年正是柳朔次子柳成晖。
柳成晖肩上站着一直烏鴉,懷裡抱着一隻大黃狗,大黃狗嘴裡帶紅,看着像是血。
那人走到幾人正中央,也不準備坐下,站在柳朔前面就開始抱怨。
“你家這大黃狗跑到後山偷吃我的雞!我到山上一看!十隻雞就剩一半了!”
他指着鼓鼓囊囊的狗肚子,滿臉的怒意。
一隻手拽着大黃狗的嘴筒子,伸手一抹那上頭的血迹,直接遞到柳朔的眼前。
“你看這狗吃的!這不就是頭長嘴豬嗎?”
“我那母雞買回來還沒下幾個蛋呢!我撿回來的蛋還得孵小雞呢!雞直接沒了!”
柳成晖站在後頭不敢動,低着頭默默聽着。
柳朔見他這怒發沖冠的模樣,連忙起身勸道:“老沈,你别急,死掉的雞我賠給你。”
這位姓沈的男人甩開柳朔的手,将旁邊的椅子拉過來坐下。
“不一樣!”
“我那雞有靈性!每天一到時間了就自己出去玩,玩累了還知道回雞圈睡覺,看見我去後山還會跟在我腳邊‘咯咯哒’的笑。”
他翻了個白眼,“那是集上随便買的笨雞能比的嗎!”
“它們也配和我的聰明雞相提并論嗎!”
扶绫仨人沉默地坐着,不知該如何反應。
青陽宗真是與衆不同。
柳成煦也走過來安慰這人,“沈師叔,你說該怎麼辦?全由您來做主!”
沈師叔頭一歪,這時候才看見有客人在場。
“算了,我暫時也想不出什麼合适的東西能和我的雞相提并論的。”
他指着柳成晖,“你小子,趕快把大黃給栓好,再有下回别怪我不顧叔侄情誼,狠狠揍它一頓。”
柳成晖得了令立馬鞠躬給他道歉,“師叔大人有大量,我這就找繩子把它拴上,時時刻刻地牽在手裡,絕不讓它亂跑。”
柳成晖抱着大黃給沈師叔鞠躬,“大黃跟您賠不是了!”
他肩上的烏鴉有樣學樣,也低了低腦袋。
看着場子終于安靜了,柳朔給互不認識的雙方做了個簡單的介紹。
眼前這位沈師叔是一年前才來到青陽宗的,全名叫沈哲,善用拳法。
三個小輩起身施禮,沈哲簡單地回了個禮。
他問柳朔:“這位扶绫姑娘就是你曾提起的那位神醫的徒弟?”
柳朔點點頭,“正是。”
說起扶绫的師父,柳朔又問扶绫:“你師父這趟怎麼沒和你一塊來呢?”
扶绫答道:“師父她老人家諸事纏身,實在騰不出空,所以就隻有我與二位友人結伴來望州玩了。”
“事情麻煩嗎?有要幫忙的地方跟柳師叔說,師叔受了你師父的恩惠,自然是要還的。”
柳朔情真意切,扶绫十分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