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帶着楚雙栖回去,應嶺滴酒未沾,桌上的一瓶酒幾乎全進楚雙栖的肚子裡去了。
應嶺每次想攔,楚雙栖一個眼神他便自動把手收回去,看着楚雙栖一杯接着一杯。
淩晨的海城比白日裡更加熱鬧,出了酒吧之後,應嶺扶住楚雙栖,等着服務員将車開上來。
等待的過程中,因為實在太冷了,所以楚雙栖一直往應嶺的懷裡鑽。
應嶺也存了一點小心思,他選擇将楚雙栖包在自己的大衣裡面,而不是直接脫下外套給她穿。
車裡彌漫着酒氣混着楚雙栖身上的香水味,應嶺突然間覺得自己開車是個錯誤的選擇。
不過幸好這裡離香江苑不算很遠,所以并不需要折磨太久。
車在地下車庫停好之後,應嶺發現楚雙栖此時似乎已經睡熟了。
這一天經曆了太多,應嶺感覺此刻的幸福像是自己偷來的。
他借着昏暗的燈光,細細描摹着楚雙栖的眉眼。
睡着的她與從前并無二樣,眼睫毛很長,嘴巴會不自覺嘟起。
有那麼一瞬間,應嶺想回到過去,給那個答應分手的自己一巴掌。
以前的觸手可及,如今卻變成了求之不得。
他伸出手,想将楚雙栖垂落的發絲别好。待距離隻有那麼幾公分時,他又黯然地收回自己的手。
顫動的睫毛已經說明楚雙栖此時是醒着的狀态,隻不過應嶺并沒注意到。
“到了?”
楚雙栖揉了揉眼睛,将身子坐直。
“嗯,我送你上去。”
應嶺動作迅速地解開安全帶,下車之後轉到副駕駛,幫楚雙栖打開車門。
酒精确實會麻痹人的大腦與肢體,楚雙栖意識并不算太模糊,隻是整個人懶洋洋地,不太想動。
“應嶺,我沒力氣。”
應嶺有點懷疑是自己的錯覺,要不然自己怎麼會聽出撒嬌的意味?
楚雙栖在跟自己撒嬌嗎?
這一念頭讓應嶺莫名的興奮,他蹲下身,微微擡頭看向楚雙栖:“我扶你好嗎?”
得到的卻是楚雙栖的拒絕。
應嶺來不及難過,楚雙栖的下一句話便讓他當場愣住。
“應嶺你抱我上去!”
楚雙栖覺得酒精真是個好東西,以往她說不出口的話,此時都可以借着酒精說出來了。
應嶺不可置信地看着楚雙栖,他怕是自己幻聽了,于是語氣急迫地說:“你再說一遍。”
應嶺臉上的表情有點嚴肅,楚雙栖以為他要拒絕,于是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
“不抱就不抱,你兇什麼?”
說完便要推開應嶺,自己下車。
下一秒,她就被應嶺打橫抱起。
楚雙栖來不及反應,隻是下意識地抱住應嶺的脖子,不讓自己往下墜。
“沒有兇你,”應嶺幹巴巴地解釋道,“我隻是太高興了。”
說完之後,應嶺抱着楚雙栖蹲下,将她落在車裡的包拿上之後,利落地關上車門。
“你最近是不是瘦了好多?”
進電梯之後,應嶺看着将臉藏在自己脖頸間的楚雙栖,輕聲問道。
語氣要溫柔一點,要不然楚雙栖會以為自己在兇她。應嶺在心裡提醒着自己。
“有嗎?”楚雙栖擡頭看他,随即騰出一隻手摸了摸應嶺的下颌線,“你也瘦了好多。”
視線對上那瞬間,應嶺感覺自己的心跳已經完全出賣了自己。
“沒有你在身邊,我有點吃不下。”
第一次說這種話,應嶺的耳根已經紅得不能再紅了。
楚雙栖晃蕩着自己的腳,笑眯眯地看着應嶺。
“這好辦,應總不如雇我陪你吃飯,唔...一次一萬就好了。”
這還是應嶺第一次在楚雙栖身上看見她如此财迷的模樣,格外的可愛。
“好,等一下先給你轉一百萬。你記着賬,扣完告訴我,我補上。”
還沒來得及問應嶺他說的是真是假,電梯就停在了十九層。
進了屋子之後,應嶺看着玄關處開着的燈,心裡不自覺軟了一半。
然後就更想給之前的自己一巴掌。
應嶺抱着楚雙栖直直地往客廳的方向走,楚雙栖反應過來晃蕩着腿:“還沒換鞋呢!”
将楚雙栖安置在沙發上之後,應嶺一隻手按住了她兩個膝蓋。
“我去拿鞋給你換,你不要下來。”
楚雙栖沒說話,隻是看着去而複返的應嶺,手裡還拎着自己的拖鞋。
他單膝跪地,動作輕柔地幫楚雙栖脫下累腳的高跟鞋。
“這雙鞋是新買的嗎?我沒見你穿過。”
應嶺裝作不經意地問道,實際内心在想這會不會是她那個訂婚對象送的。
“怎麼,你記得我所有的鞋子嗎?”
楚雙栖靠在沙發上,一隻腳踩在應嶺的膝蓋上,語氣十分散漫。
應嶺的呼吸都停了一瞬,他控制自己想握住楚雙栖腳踝的手,輕哼了一聲。
“嗯,大概都記得。”
踩在自己膝蓋上的那隻腳應嶺不舍得動,于是先給另一隻套上拖鞋。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栖栖。”
是自己買的還是他送的,這對應嶺來說很重要。
“叮”地一聲,楚雙栖的手機響起,是顧晴發來的新消息。
她大概地掃了一眼消息的内容,随即有點詫異地看向應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