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過後,兩人似乎同時達成了一種默契。
應嶺從老宅搬回了香江苑,隻不過一直住過客卧,沒有逾矩半步。
來收拾衛生的阿姨也感到奇怪,明明兩人看起來似乎是和好了,偏偏又不似從前睡在一個房間。
不過對于楚雙栖能住回來阿姨還是很開心的,畢竟她每次做飯都能得到楚雙栖的誇贊。
顧晴去店裡的時候偷偷問過楚雙栖,她和應嶺現在是什麼關系。
楚雙栖沉思了一會,輕飄飄地給出了一個答案:“舍友吧。”
雖然如此,顧晴能清晰地感覺到楚雙栖最近的狀态很不錯,所以也沒有多勸什麼。
應嶺感覺楚雙栖也有在接納自己,但是他已經說不出任何要複合的話了。
他覺得他們之間不應該用複合這個詞語,而是自己需要重新去追求她。
約了好幾次,應嶺終于将他幾個狐朋狗友湊齊了。
最近不是這個在出差就是那個在談合作,急得他嘴巴上都長了兩個泡。
還是上次那個酒吧的二樓,秦遠姗姗來遲。
“你最好有什麼要緊事,我可是放我老婆一個人在家出來陪你喝酒的!”
坐下時,秦遠還有點心不甘情不願。
要不是他和應嶺多年的兄弟感情,現在他正窩在老婆懷裡跟她一起看電影呢。
“我就一個小時,多了就沒有了。”
應嶺怎麼看怎麼覺得秦遠的嘴臉是在炫耀,他一把搶過秦遠手頭的煙,語氣不善:“不是答應了你女朋友戒煙?”
秦遠臉色一變,坐直道:“你怎麼知道?”
應嶺懶洋洋地翹起腿,也不回答他的問題:“我勸你老老實實做人,要不然你抽煙的照片就會出現在你女朋友手機上。”
秦遠都氣笑了,他指着應嶺的鼻子,罵了句:“算你狠!”
“行了行了,阿嶺說吧,今天叫我們來幹嘛?”
範運思摁住了秦遠,随手遞給他一杯酒。
應嶺正色道:“我想你們幫我想想看,怎麼跟栖栖告白。”
包廂内是真真切切地靜止了一分鐘,最後還是賀燦率先打破了沉默。
“這事你直接問我弟不就行了,把我們都聚一起幹嘛?”
應嶺搖搖頭,解釋說:“不行,你弟的招數都是已經用過的,栖栖是顧晴的好朋友,肯定知道細節,這個首先就pass。”
賀陽也跟着點點頭,補充說:“表白确實需要一定新意。”
“但是表白不就是送花,吃飯,說話嗎?”
範運思撓了撓頭,不太理解。
“嘿嘿,我就是這樣表白的,那嶺哥肯定就得換一種方式了吧?”
幾個人圍坐在一起,就這麼面色凝重地讨論了許久。
應嶺還打開了他随身攜帶的電腦,努力完善着之前那個表格。
服務員進來送酒的時候,看見他們幾個圍着一台筆記本電腦面色凝重,還以為幾個大老闆又在商量着怎麼做大做強。
*
楚雙栖發現最近應嶺似乎有意無意地在避着自己做着什麼事,具體表現在會偷偷摸摸到陽台回消息,自己走近時會将手機熄屏。
一般來說這種情況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這個秘密還不是正向的。
但是楚雙栖做不出看應嶺手機這種事情來。
心裡偷偷埋下疑惑的種子,但是楚雙栖什麼都沒說。
一天下午,楚雙栖突然接到了楚山河的電話。
平時他們都是在小群裡互相問候聊天,隻有要緊事會打電話。
“喂爸爸,怎麼啦?”
楚雙栖走到店外,曬着太陽,懶洋洋地問道。
“栖栖,最近店裡怎麼樣?”
楚山河有點緊張,畢竟自己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他沒有開門見山,而是找了個其他話題先作為開頭。
“最近店裡生意還可以,不過不是很忙。”
楚山河今年不是帶畢業班,所以工作比去年輕松許多,楚雙栖也就沒問他在學校的事情。
“噢噢,那個...”楚山河緊張得手心已經出了汗,但是看見自己對面工位的老師的表情又十分地期待,他揉了揉自己的課本,還是磕磕巴巴地問道:“你跟你之前的男朋友,分手了對吧?”
楚雙栖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楚山河不會莫名其妙問這種問題,肯定是有什麼事。
楚雙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嗎?”
楚山河知道楚雙栖肯定會猜出來,就在對面老師的鼓勵下說了出來:“我今年不是跟你之前的英語老師吳老師一起教一個班麼?他有一個侄子,小你一屆,是個醫生。”
楚雙栖隐隐約約知道楚山河要說什麼,不過她沒打斷,而是聽他繼續說下去。
“他今年剛剛調到海城第一人民醫院做醫生,知道你在海城之後,就特地讓吳老師來打聽你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