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氏集團對劉詩情來說是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這裡似乎跟自己有關,但是自己又沒辦法在這裡找到存在感。
電梯一層一層往上走,劉詩情的緊張感也越來越明顯。
其實她的内心深處是知道自己對不起應嶺的,但是事已至此,她覺得說什麼都已經是惘然。
她上來頂層的次數屈指可數,這次還是第一次認真觀察自己兒子的辦公環境。
應嶺去開會了,一個年輕的男助理帶她進到辦公室裡面,并給她倒了一杯熱茶。
劉詩情沒想到,自己居然會以客人的身份在等待着應嶺。
過了二十分鐘,辦公室的門由外打開,應嶺的壓迫感比他的人更先一步進了辦公室。
他看了一眼劉詩情,随即徑直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
“你想幹什麼直說吧,不用拐彎抹角。”
應嶺靠在椅背上,眼皮微阖,語氣十分冷淡。
“我是你媽,應嶺,你對你親媽就是這個态度嗎?”
原本劉詩情并不想這麼跟自己親兒子針鋒對麥芒的,但是他冷淡的語氣實在是太傷人了。
“哦?原來你記得我是你親兒子?”
應嶺嘲諷般地勾了勾嘴角,語氣帶着幾分不可思議。
“我...”
劉詩情的氣勢一下子蔫了下去許多,她知道繼續下去除了不歡而散沒有其他,所以努力心平氣和地說道:
“應嶺,畢竟我也是你媽媽,你要結婚這麼大的事情,你不覺得應該跟我商量一下嗎?”
應嶺在心底冷笑了一下,随即又面不改色地開口:“如果我跟你說了,你就不會去找我老婆了?”
劉詩情被應嶺問住了,無論如何,她都覺得楚雙栖配不上應嶺,無論是家世還是品性。
“可是,你也不應該娶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女生啊,單論家世,海城那麼多優秀的女生讓你挑,你為什麼偏偏就執着于她呢?”
應嶺看着黑色的辦公桌,手指在上面輕輕地敲點着。
“然後我就跟你和應望天一樣,結婚生子,然後各自出軌,最後撕破臉面離婚,鬧得人盡皆知,是嗎?”
說完最後兩個字之後,應嶺眼神犀利地看着劉詩情,不留一分情意。
畢竟時至今日,她還是沒有看清自己的身份,還想跟以前一樣,要身邊人都順着她的心意。
應嶺看着劉詩情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以為自己心裡會有發洩出來的暢意。
但其實沒有,他此時還是為自己有如此一個家庭而難過。
實際上應望天想見他一面都難,但是他今天讓劉詩情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他以為他們兩個之間會有差别的,但并沒有。
他們做出的決定都是出于利益,根本沒有從自己的角度出發過。
看着應嶺的表情,劉詩情終于接受了他對自己已經沒有什麼親情這一點了。
豔色的指甲死死地扣住了真皮包包,她僵硬地點點頭:“既然你覺得媽媽沒資格對你的人生說什麼,那一切都随你便吧。”
“早該如此了,你那個比我還小的男朋友,我不也沒說什麼嗎?”
“以後該是你的不會少你,但是如果你還想對我老婆提什麼要求的話,你自己掂量一下吧。”
這句話是勸誡也是威脅,應嶺不想做絕,但不代表他什麼都不會做。
“他不是也找了個比你還小的女朋友嗎?”
劉詩情一直覺得,哪怕私底下各自找别人沒關系,但是捅到明面上,讓對方丢臉,就是罪大惡極!
應嶺皺眉:“你們有什麼區别嗎?”
一件錯事,先做的人和後做的人難道有本質上的區别嗎?如果有的話,那現在的法律對後來者不就已經無關痛癢了?
應嶺眼底的疑惑清清楚楚地告訴着劉詩情,他是真的覺得她和應望天之間沒什麼區别。
“好,好得很!今後你的事情我不會過問,你們的婚禮就讓你親爸和那個比你小的後媽出席吧!”
說完之後劉詩情抓起自己的包就起身離開,沒有半分猶豫。
應嶺就一動不動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聽着辦公室的門被重重關上的聲音。
無所謂,他的婚禮不需要他們之間的任何一個人參加,晦氣。
應嶺又跟往常一樣處理着工作,仿佛跟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彭力進來送文件的時候感覺有點不太對,于是出了門之後便立刻給楚雙栖發了微信。
【應總媽媽剛剛來了又走,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看,我進去辦公室應總的臉色感覺也不是很好看,是不是吵架還是發生什麼事了?】
彭力多多少少知道一點,這事估計跟楚雙栖有點關系,所以才選擇跟她通通風。
楚雙栖看着彭力發來的消息,沉思了許久。
最終她起了身,準備往應氏集團去。
像應嶺這樣看起來堅強的人,應該也是會難過的吧?
在去停車場的路上,楚雙栖注意到了一家剛剛開業沒多久的蛋糕店。
腳步一轉,楚雙栖就進了店裡。
店裡的裝修很溫馨,店員此時正在将做好的切塊蛋糕放進冰箱裡面。
“你好歡迎光臨,看一下需要點什麼。”
店員很有禮貌地跟楚雙栖打着招呼,她認出楚雙栖是前面花店的老闆,笑容便更加燦爛。
“你手上這個蛋糕是什麼口味的呀?”
網上一直都說難過的時候應該吃點甜品,不知道對應嶺來說有沒有用。
“這是草莓無花果的。”
楚雙栖數了一下,一個蛋糕剛好分成了六份,做下午茶剛剛好。
“你把這一整個都給我吧,我現在就要帶走。”
“好的,我來打包。”
轉頭楚雙栖又看到了店裡有榴蓮千層,似乎Alan說她來到國内最驚喜的就是榴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