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拉法辛和勞拉西泮。”
“現在還有吃嗎?”
“今天沒有,勞拉西泮每天晚上睡前會吃兩粒,文拉法辛總是忘記吃。”
一旁的蘇念才反應過來,江攬月每天晚上吃的那兩粒不是維生素而是勞拉西泮。
但江攬月一直瞞着她。
她的眼眶瞬間發熱,淚水布滿眼簾。
月姐姐原來每晚都在吃藥。
她是不是每晚都睡不好?
是不是很痛苦?
她們一起住了那麼多天,她卻從來沒有發現,她感到自很責和内疚。
王醫生做着記錄繼續問:“文拉法辛吃幾粒?”
“1粒。”
“一直吃1粒嗎?”
“不是,一開始吃3粒,我自己減的,有時候記得就吃,不記得就沒有吃。”
王醫生做好記錄:“你現在量個血壓,等下就可以進病房。”
護士過來給江攬月量血壓。
王醫生說道:“初步判定病人是焦慮性抑郁症複發,從她用藥的情況來看,很不樂觀,自行減藥有時候沒有吃藥,容易引起複發。”
“還有,我們這裡住院必須要1人陪同,不能單獨留病人在這裡,如果實在沒有人看護則需要請護工。”
“我會看護。”蕭陌然說道。
王醫生點頭。
很快他們住進了病房,江攬月感覺此刻很累很累,她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直接躺在床上。
Linda來了,她在直播看到江攬月被送進醫院的第一刻就開始做公關,網上轟炸了,她必須第一時間做好聲明。
此刻工作室的員工們都奮戰在第一線,她代表所有人過來看她。
實在太放心不下了。
她知道江攬月的病複發了。
在江攬月認識的所人中,也就隻有她知道她得了抑郁症。
作為經紀人,她感到慚愧,看到江攬月趕通告,精神很好的樣子她以為江攬月好了,殊不知很多時候她都在強忍着。
她真是粗心。
護士進來了,給江攬月送了藥,江攬月吃了藥漸漸睡了。
黎夜和蘇念被公司喚回,由于節目突然停播,下次錄制時間定不了,他們需要回去公司開會,通告通通被打亂需要重新調整,兩人臨走前都很不放心。
蕭陌然讓他們安心回去,随時可以來探望,兩人才點頭走了。
蕭陌然打電話給了經紀人,将後面的通告和工作統統推掉。
醫生說起碼要住21天左右,直到病人情緒恢複穩定、調到适合病人的藥才能離開。
他打算陪伴江攬月,直到她出院。
蕭陌然坐在床邊,看着睡着的江攬月。
她睡得很不踏實,手腳偶爾會抖動,有時候會驚醒,然後再入睡。
他很心疼。
從未看過江攬月這幅模樣。
她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就生病的?
有多少個夜晚都沒睡好?
難受的時候都在逞強着,是不是很痛?
Linda看到蕭陌然緊鎖着眉頭,她知道蕭陌然此刻一定心痛死了。
“怪我,是我不好,陪伴她複診了幾次,看她趕通狀态很好的樣子就以為她好了,我太疏忽了,太不應該了。”Linda很自責。
蕭陌然看向她:“你知道她之前就生病了?”
Linda點頭:“或許就隻有我知道了,她的父親不知道,她的閨蜜洛思瑤也不知道,要不是我發現她的藥單和病曆,我想我也會被她一直蒙在鼓裡。她就是這樣,很能忍,不想身邊的人擔心,所有的東西都自己承受着。”
蕭陌然心裡更難受了:“她什麼時候生的病?”
Linda說道:“剛成立工作室不久,去錄制《憧憬的生活》時,已經病了,但她一直把藥帶在身邊,用一個白色袋子裝着。也就是第一期,導演不讓帶行李箱,她反對說要帶的那個白色袋子。那個袋子裡面裝了藥,那段時間她的病情還是穩定的。”
蕭陌然想起錄制《憧憬的生活》的第一天,江攬月非要帶進青椒屋的白色袋子。
當時他投進了一球,讓她能帶白色袋子進去。
那時他沒想那麼多。
他隻覺得她想帶進去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他就盡他所能讓她帶進去。
他隻想讓她高興。
“是不是被全網黑的那段時間生了這個病?”蕭陌然問道。
Linda搖搖頭:“那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蕭陌然怔住。
Linda說道:“真正讓她患上這個病的是她的前公司。”
“樂聚傳媒娛樂公司,我想讓她患上這個病的人,就是這個公司的老闆。”
“章千琴。”
蕭陌然一字一句道:“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嗎?”
Linda點點頭。
“好,我現在就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