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公司,發現氛圍很是奇怪。
每次來她都會和員工們打招呼,員工們都會熱情地回應她。
江攬月和公司裡的員工關系還不錯,尤其是戲劇學院的學長和學姐。
有時候休息,大家還會聚一起去吃飯唱K。
但今天每個員工似乎聽不見她打招呼,沒有人看她,也沒有人回應她。
江攬月還以為是自己聲音小了,于是提高音量再打招呼依舊沒有人理她。
她打算去問平時處得比較好的一個員工,誰知她一來人家就走了。
江攬月心裡隐隐産生一股不安。
她看到今天沒拍戲在辦公室玩手機的學長學姐,想進去叫他們,哪曾想她一過來,學長學姐就走了。
一整天江攬月都覺得不安和難受。
慢慢她發現了,她被孤立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員工見到她繞道走,學長學姐組織吃飯不會再叫上她。
她知道這源頭是章千琴,讓公司所有員工孤立她。
這是對她的一種“懲罰”。
公司也沒給她接戲了,一開始說的混個熟臉再叫有經驗的演員帶帶她,這都已經不會實現了。
那段時間江攬月的心情一直處在最低谷。
有一次,她被一股惡心感折磨得難受,她跑進廁所,吐了一頓。
以為是感冒了,吃了感冒藥也不見好,去看病,醫生說她沒有感冒。
後來嘔吐的次數漸漸減少了,她就沒再在意這件事了。
因為公司不給她接戲了,她就自己去試戲。
由于之前在一些劇裡演過小角色,有導演看過她的表演,對她的演技是認可的。
加上她試戲發揮很好,形象非常出衆。
江攬月獲得了一部劇的女二角色。
她很開心,這也許就是這段黑暗日子裡唯一的光了。
她開始為角色做功課,健身,背台詞。
這個角色是一名醫生,她還為此買了關于醫學方面的書籍,看有關醫生的紀錄片,去醫院觀察醫生的言行舉止。
最後到快開拍了,她已經全副武裝了。
可卻突然傳來了角色被換的消息,章千琴把她女二的角色截胡給了公司要捧的一個新人了。
被孤立,公司沒給她接戲,江攬月可以忍。
但那是她通過自己的努力得來的勞動成果,公司怎麼可以說剝奪就剝奪呢?
她去找了章千琴。
章千琴翹着二郎腿,她做了新款的酒紅色美甲,依舊貼上了鑽石做裝飾,她正玩弄着美甲。
“你不可以剝奪我的勞動成果!”江攬月氣憤地說道。
“哈哈哈。”章千琴仰頭大笑一聲。
“角色被換怨誰啊!還不是因為你不争氣!廢柴!”
“那是我靠自己的努力獲得的角色。”
章千琴笑了一聲:“好笑,在娛樂圈角色被截胡是司空見慣的事。”
江攬月攥緊拳頭:“導演認定了我。”
“他是認定你了啊。”章千琴玩弄美甲上的鑽石:“但是我不給啊。”
她輕蔑地說道:“隻要我願意,花花錢,我想給誰就給誰,唯獨不給你。”
“你卑鄙!”
“那你就離開啊,離開公司,我就管不了你了,把違約金一次性付清。 ”
又拿違約金威脅她了。
江攬月不管那麼多一下沖上前面,扯住章千琴的頭發:“你這個惡毒的賤人!”
“你敢扯我的頭發!你瘋啦,我是你老闆!”
江攬月拿起桌上的文件就往她臉上砸去,朝她的肚子踹了一腳。
章千琴穿着高跟鞋一個踉跄倒在地上,江攬月坐在她身上,揮去一拳。
“被孤立,被截胡,不給拍戲,所有不該承受的事我都承受了,我能挺過來,我還不能打你了?大不了大家弄個魚死網破!”
破罐子破摔。
權勢她鬥不過。
拳頭她鬥得過!
保镖聞聲趕緊進來,拉開了江攬月,江攬月發瘋般朝章千琴踢腳。
“給我拖出去,瘋子,瘋子!”章千琴怒吼道。
當晚,江攬月雖然打了章千琴出了點氣。
但被故意截胡的事她還是又氣又難過。
她一整晚都睡不着,埋在枕頭裡哭。
她做什麼都沒有用。
努力在資本面前一文不值。
她不開心,踩上一腳。
努力就全部報廢。
那天之後她的睡眠變得越來越差,總是驚醒,有時候半夜醒來後就再也睡不着了。
她開始變得焦慮,焦慮沒戲拍,焦慮生活,焦慮現在的處境。
她的頭開始疼,去看病,醫生給她開了治頭痛的藥,一點效果也沒有。
但還好這種疼是一陣一陣的,有時候會出現,有時候沒有,她咬咬牙能忍。
現在的狀态她是不可能回家的。
她不想江澤擔心她。
江澤背負的太多太多了。
她不能讓爸爸再背負更多,那段時間她不想讓任何人擔心她。
包括她的閨蜜洛思瑤。
告訴他們隻會讓他們徒增擔心和煩惱。
問題依舊沒有解決。
這件事,她遭罪就好了,不能把她愛的人牽扯進來。
第三年,江攬月已經在一家蛋糕店做服務員。
公司不給她接戲了,試戲成功章千琴也會用各種手段讓她沒戲演。
不能總焦慮,她得生活啊,隻能先做着這份工,維持生活開銷。
也許她對演戲的熱愛和努力真的被幸運女神看見了。
江攬月居然被一個大導演看中,讓她出演他電視劇的女主角。
無他,就是導演無意中在看到了某部冷門網劇裡的女配,長得相當美,演技還靈動。
導演覺得江攬月完全符合他心目中的女主角。
江攬月得知後很開心,但很快她的開心就消失了。
因為有章千琴在。
她會用各種手段截胡。
但這一次章千琴碰壁了,無論她用什麼手段導演硬是要江攬月擔任女主。
而且這個導演在圈裡的名聲和地位頗大,章千琴不好得罪他。
那天章千琴氣的在辦公室裡直跺腳。
桌上的資料全部被她甩在地上,秘書端來的咖啡被她大力扔到地上,杯子碎了一地,咖啡在地上流淌。
這時,章偉進來了。
他是章千琴的父親,也是樂聚傳媒娛樂公司的創始人。
章千琴畢業後,他一直栽培她,後面見章千琴能獨立管理公司了,他就讓她打理。
除了娛樂公司,他在外面還有很多産業,這些年一直忙着管理外面的産業,很少回樂聚傳媒。
他隻聽女兒說有個叫江攬月的女孩,沒有背景,因為演技好外貌出挑她就簽了這個人,誰知這人不知好歹,攪黃了應酬,最近還對她動手了,她氣得直跳腳。
那時章千琴打電話給他:“爸爸,我簡直氣瘋了,我想把江攬月碎屍萬段!”
章偉抽着煙說道:“那就‘碎屍萬段’啊,她又沒有背景,你想怎麼搞就怎麼搞,合約在你那裡,她這種窮人是賠不起違約金的,你可以慢慢出氣。”
挂了電話,章千琴心裡爽了。
她已經計劃好怎麼一步步把江攬月整死。
她從小跟着父親經商,尤其父親創立了樂聚傳媒娛樂公司後,她看過父親是怎麼對待一些不聽話的演員的。
毆打,辱罵,孤立 ,搶走他們的功勞,威脅。
她都記在了心裡。
漸漸地,她在父親的影響下,學會怎麼做一個掌權人。
簽了合同的藝人,等于蝼蟻,表現好為公司賺錢還聽話的,她有賞。
不聽話的,她随時可以用高跟鞋踩死。
章偉看着滿地的咖啡,把地上的文件撿起來,看到氣到咬牙切齒的章千琴,拍拍她的肩膀說道。
“氣什麼?為了蝼蟻生氣,不值得。”
“憑什麼,她憑什麼總是能被導演相中,她這種蝼蟻不配有好資源!”
江攬月之前試戲總會拿到好角色,都被她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