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林秋垚那匆忙離開的背影,許舜玉再次忍不住笑出聲,看着手中的棒棒糖,小聲嘀咕,“不裝的時候看着還挺順眼!”
-
自從那次後,周五兩人會在巷子裡見面還錢之外,就沒有過多接觸,不過即便是沒有接觸,也會在各處聽到關于他的消息。
課間休息的時候,許舜玉正睡的好好,一旁的女生沖進來,就拉着别的女生叽叽喳喳說個不停,她也被迫聽得七七八八,大概就是林秋垚在市裡的數學競賽中得了第一,林秋垚多厲害她并不想多評價,但是她聽到競賽第一有一千元的獎勵,這她就一下不困了。
這麼說林秋垚欠她的錢就可以一次性付清,那樣她就不用每周五跟他碰頭,每次他這人都會拖延時間讓她等,搞得好像她才是欠錢的那一個。
她多說幾句,林秋垚就說自己在學習,不能耽誤之類的話,明明她去他的班上走一趟的事情,非要整特務接頭一樣,這麼麻煩。生怕别人看見他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好學生竟然跟她這樣不學無術的差生在一起,有損他的名譽,害怕他的那些小迷妹不喜歡他了!
說來說去,本色還是裝貨!
許舜玉琢磨着,寫完第一節課正好一班是體育課,她撕下一張空白紙就寫了幾個字折好,趁着課間上廁所的時候就溜進一班,然後将紙條放在林秋垚的課桌内。
林秋垚解散後就回到班上,見着課桌上多出一張折好的白紙,他想都沒想拿起就走到教室後面丢進垃圾桶。
這些莫須有的情書,他早就已經習以為常。
正準備做題的時候,腦海中莫名閃過剛才那張紙,他頓然停下手中的筆,思索片刻,平常若是有人送來的情書一般都是信封,從來沒有過一張白紙,而且這張白紙莫名有些眼熟。
正想着,他突然起身,往教室走去,低頭就瞥了垃圾桶一眼,見着那張白紙正混雜在一堆垃圾中。
他咽了咽口水,如果他沒猜錯,這張紙應該是許舜玉給他的。
他一直盯着垃圾桶看了許久,直到身旁的同學走進來,手中捏着一團紙,好奇的看着林秋垚,疑惑問道,“林秋垚,這垃圾桶有什麼東西嗎?”
林秋垚恍然回過神,見着那人就要手中的紙巾丢進垃圾桶,他伸手制止,“等會丢。”
那同學一臉懵逼,“為啥?”
沒等他說完,就見着林秋垚突然彎腰,将手伸進垃圾桶裡,翻找幾下,拿出一張白色的紙。
那同學抿了抿嘴露出嫌棄的神情。
林秋垚強壯淡定,帶着那張紙重新回到座位上,然後扯出一張紙巾,先将白紙擦了一遍,又将自己的手擦了一遍,随後就帶着紙去了廁所。
到了廁所,他才打開看,裡面寫着幾個彎扭的大字:這周五一次性付清,我知道你得了1000塊的獎金!
看完,林秋垚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隻要跟錢有關的事她怎是這麼上心,他将紙條塞進褲兜離開廁所。
周五,他故意在教室将課後作業寫完,才去到那個小巷子。
果不其然,許舜玉又炸毛,氣勢洶洶的對着他罵道,“你敢不敢在晚一點?真是服了你,趕緊把剩下的錢都還我!”
“為什麼?”林秋垚強忍笑意,氣定神閑走近,裝出一副不解的樣子。
“我給你寫的紙條你沒看?”許舜玉不解。
“我以為是情書扔了。”林秋垚故作冷漠回複。
許舜玉攤手,大大的不解,唾棄罵道,“誰給你寫情書?那是催債信!”
“咱們字據清楚寫着,分期還清!”林秋垚從兜裡掏出五元遞給她。
許舜玉冷抽一口氣,還是接過錢,繼續追問,“你有那個競賽獎金一次性還清不好嗎?省的每周五跟我在這拉扯不清!”
“我是個有原則的人,字據怎麼寫就怎麼做!”林秋垚沒有多說,朝着前面走去。
許舜玉一下怒了,跟上去就絮絮叨叨說,“你有個屁原則,你有原則還每次讓我等這麼久,你的時間是金錢,我的時間也是金錢!”
“可是字據是說周五在這見,并沒有說幾點,是你來早了,也怪我?”林秋垚反駁着,字據是他寫的,上面有什麼他清清楚楚。
說罷,林秋垚轉身就離開,嘴角還挂着一抹笑意。
許舜玉跟他在身後,擡手捏成拳頭,就朝着他的背後打了一套空氣拳,然後咬牙回道,“我呸,橫豎都是你有理!裝貨!”
許舜玉突然腳下加快速度,路過他身邊的時候,用肩膀狠狠将他撞開,然後背着書包裝作無事發生快步離開。
林秋垚被冷不丁撞到一邊,擡眸見着她怒氣沖沖的離開,眸光露出笑意,漆黑陰沉的雙眸猶如被點上星光般透亮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