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越想,林秋垚的嘴角越是不受控制的上揚。
待他反應過來,一下收斂笑容,想紙條塞進衣兜,心中暗念道:我為什麼要聽她的,可笑!
更何況他唯一一件黃色衣服是他媽媽生前給他買的最後一件衣服,也是穿着那件衣服見證她的死亡,自那後他再也沒有穿過那件衣服。
回到租房,林秋垚将那件黃色條紋長袖拿了出來,反複看着悄然紅了眼眶。
次日一早,許舜玉剛信誓旦旦的來到教室,就見着王念黑着一張臉,見她過來沖上前就說,
“你跟林秋垚什麼關系,你怎麼猜到他會穿黃色衣服?”
果然沒有男人能抵抗被人誇甩,許舜玉拼命壓了壓嘴角,“我說他喜歡我你信嗎?”
“開什麼玩笑,他怎麼會喜歡你?”王念翻了一個白眼,當即否認。
“這不就得了,當然是我神機妙算,不過通過這件事也是老天爺在告誡你,少仗勢欺人,欺負弱小,不然你就會遭到報應的!”許舜玉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态,晃了晃腦袋,心情無比暢快。
王念咽下一口悶氣,也信守承諾,當着班上人的面,對着李思甜道歉。
許舜玉越來越覺得,助人為樂獲得成就感讓人上瘾,不需要别人的感謝,隻要她做成了,就能像救世主一樣威風!
而此時,林秋垚正站在七班後門,聽着剛才裡面的對話,心中怅然若失,低頭看着自己敞開着校服露出黃色的衣服,一瞬冷着臉将拉鍊拉上,轉身上樓回到自己班的教室。
放學後,林秋垚在校門口等着許舜玉,許舜玉一出門就見着他,不過想起之前林秋垚那些話,她并沒有理會他,而林秋垚卻追上前跟在她身後,怒氣沖沖的喊了一聲,“許舜玉!”
聽到他叫住自己,許舜玉一瞬驚訝不已,他不是不想讓别的同學看到他跟自己有接觸嗎?現在這人來人往主動叫她名字算什麼?
許舜玉急忙瞥了四周一眼,見暫時沒人關注,思前想後還是沒有理會他,加快腳步走着,現在是她不想理他,這人在學校這麼多小迷妹,要是讓别的女生知道他們認識,萬一碰到王念那種小心眼的記恨她,那她豈不是流失很多客人的跑腿業務!
見許舜玉沒理他,林秋垚憋着一口悶氣,也加快腳步跟在她的身後。
一直走到小巷子,許舜玉才停下來,方才實在走的太快,基本連走帶跑,林秋垚也緊随其後,兩人都走的上氣不接下氣,彎着腰靠在牆上喘着粗氣。
“你幹嘛啊你?有事你......不會寫紙條,幹嘛在......校門口跟我說話?”許舜玉氣都喘不順,但是耐不住好奇問。
林秋垚撫了撫胸口,直起身子就忍着臉質問道,“你昨天讓我穿黃色衣服就是因為跟别人打賭?”
許舜玉一聽是這事,更覺得奇怪,反問道,“就這事?”
“回答我。”林秋垚認真問。
“你都知道還問我幹嘛?”許舜玉不以為然。
“你憑什麼拿我做賭注?”林秋垚深邃的眸光藏匿着失落的神光,氣急敗壞又說道。
見他發怒,許舜玉一頭霧水,“不行嗎?你又沒損失什麼,而且我還間接幫了你的一個小迷妹,你在這跟我沖什麼?”
林秋垚那張俊臉染上幾分怒氣,耳根連同脖頸都氣得通紅,他不再理會她,大步流星就離開。
許舜玉順了順胸口,瞧着他那怒氣沖沖的模樣,一臉懵逼。
周五,許舜玉踩着點去小巷子卻遲遲未見林秋垚的身影,等了片刻,她低頭看着手中的棒棒糖,氣的就丢在地上,原本她就是從網吧請假出來,沒等到林秋垚竟然失約!
虧她還想道歉,雖然她不理解林秋垚生氣的點在哪裡,但是竟然因為自己的行為而生氣,那她也該表示表示,誰知道,他竟然這麼記仇加小心眼?
空曠的教室,隻有林秋垚留堂到最晚,等到外面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他才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他知道和許舜玉有約,他就是要她等,他要懲罰她。
她憑什麼拿自己去跟别人打賭!
而他卻像個傻子一樣還那麼聽她的話?
等到林秋垚去到小巷子的時候,巷子空無一人,他猜到許舜玉肯定不會等他,可是他還是去了。
他靠在脫皮發黴的牆邊靜靜的呆了一會,關于這條巷子所有回憶都湧現在眼前,每一條都是關于許舜玉,因為隻有她出現的時候,他才像一個正常人一樣會産生情緒。
而現在他又是一個人,孤獨感再次悄然裹挾着他的全身。
他眼眸低垂,無力的倚靠在牆上,雙手垂下,像無家可歸的小狗一般孤苦無依。垂眸間,他的視線内霎時闖進一道亮麗的彩色,他尋着那彩色看去,定睛一看就見着安安靜靜“躺”在地上的兩支棒棒糖。
他眸光頓然一亮,幾乎想都沒想就沖上前撿起兩個棒棒糖,包裝都是新的,它的主人應該剛“遺棄”它不久。
林秋垚幾乎第一時間想到許舜玉,他曾經送她棒棒糖感謝她,所以她也用棒棒糖來跟他道歉?
想到這,他緊皺的眉頭突然舒展,将兩支棒棒糖握在手心就急忙往巷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