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突然大方承認，林秋垚抿嘴憋着笑，看來上次自己的那些話她也算是聽進去了。
“你錢都還了，還在這幹嘛？”許舜玉見他還沒有走，立馬趕人。
林秋垚深吸一口氣，擡手看了一眼手表，随後轉身就要離開，許舜玉白了一眼，正要将書收回書包，林秋垚猛地停下腳步，又走了回來。
“好好學習！說不定下次就不是倒數第三了！”
說完，林秋垚抿了抿嘴角，轉身就離開。
聽到這話，許舜玉詫然，他怎麼知道自己是倒數第三？
想着，才回想到剛才自己和童深的對話？他早就來了？
許舜玉抱着手切了一聲，小聲嘀咕着：“諷刺誰呢，我就當倒數第三關你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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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時間，網吧老闆招的全職生病，許舜玉周中晚上也需要去看店，一連熬了幾個通宵，許舜玉每天的狀态都是無精打采，上課基本都在睡覺，有的老師會管，有的老師甚至已經放棄她，不過她還是因為這個事被周季叫去辦公室。
“許舜玉，你每天晚上都沒有睡覺？為什麼上課這麼沒有精神？”周季滿臉怒氣罵道。
許舜玉站着都想睡覺，強忍着困意，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周季見她這幅困倦的樣子，一下火氣更大，厲聲罵道，“許舜玉，開學的時候你奶奶不讓你讀書，你說你想讀書，老師還以為你是改過自新，沒想到你現在還是這個态度，那我建議你下學期還是不用來了，既然交了學費又不認真學，那何必浪費你家裡的錢。”
聞言，許舜玉一下就被吓醒，急忙搖頭說道，“老師，那不行！”
“以你現在這個狀态讀書就是浪費錢，下學期你奶奶要是不想讓你讀書，你也别來找我勸說，我現在覺得你奶奶說的對，你就不是讀書的料，你自己看看你上次測試成績，最高分30分，最低分數學6分，成績差就算了，學習态度也不端正，不是違反校規就是上課睡覺，你這樣還有什麼學下去的必要嗎？”周季說完，也氣得不願多說，坐下喝了一口茶，緩和片刻又說，“回去吧，我不想說了，你愛怎麼樣怎麼樣，我也懶得管你，反正你下學期也不會再來了。”
第一次見到周季這般冷漠的樣子，許舜玉一下慌了神，倒不如被老師臭罵一頓，都好比她什麼都不說，“老師，你别，我保證上課不睡覺！我保證好好學！”
“不用了！”
“真的！我保證！”
周季停頓片刻，轉頭見她那急切的模樣，面色緩和些許，清了清嗓子說，“保證沒有用，這個學期期末每一科都能及格，我就幫你勸你奶奶，隻要有一科不及格，你奶奶怎麼說那我們就怎麼做。”
“啊？”許舜玉面色瞬間凝重，全科及格這比登天還難，“老師，能不能換個要求？”
“嗯？”周季蹙眉看着她。
許舜玉一瞬閉了嘴，笑容僵硬，有氣無力的說，“我一定不讓老師失望！”
周季點了點頭就示意她離開，許舜玉垂着雙手，轉身之際又見林秋垚正在抱着一沓作業放在一旁辦公桌上，許舜玉并未看他，隻是餘光瞥見他的視線正看向自己，她腳步加快匆匆就離開辦公室。
此後幾天，許舜玉一閉上眼睛就是周季對她說的那些話，還有開學那天姚桂堅決不帶她報名的模樣，許舜玉隻覺得天就此塌了......
早幾年她上課還會聽一些，作業也都完成，排名也在中等以下，不至于倒數幾名，自從上了高中之後，有了賺錢的想法，尤其見了班裡墊底那幾名也沒有被學校開除，頂多就是被老師臭罵幾頓，她就徹底劍走偏鋒，一直在挑戰校規和老師的底線。
現在要她全科及格那就是比登天還難。
她甚至都開始預想如果真的不讀書，那她要怎樣生活？
越想她就越覺得上學對她來說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幸福的事！
又到周五，許舜玉一放學就先去了網吧，本來想過一個小時再去小巷子找林秋垚，沒想道她正從網吧出門就跟林秋垚撞了正着。
見他來了，許舜玉也想到他上次的承諾，她想也沒想拉了拉他，就示意他到另一邊再說。
兩人走到一家隔壁的隔壁一家小賣部旁邊，許舜玉停下來伸手就說道，
“好了，今天給完錢咱們就兩清了。”
林秋垚面色似有些尴尬意味，猶豫半晌才從口袋中掏出一塊錢，遞到她面前，“不好意思，最近家裡給的錢少。”
許舜玉見着那一塊錢，驚訝問，“不是吧？林秋垚，其實我忍你很久了，你都能在城裡租房，還有錢買電話，上次還拿了獎金，你說你沒錢一下子還我，說紙上寫了慢慢還我認了，你現在五塊錢你都還不出來了？你耍我吧？”
林秋垚低下頭，小聲回道，“房子是我媽生前給我租的，電話是我媽的，外婆前兩天生病住院，我住在舅舅家，所以真的沒有錢。”
聽了這話，許舜玉一下無言以對，這麼看來，林秋垚的爸爸似乎根本不管他，他一直跟着媽媽，現在他媽媽也死了，隻能寄人籬下住在舅舅家，外婆又生病，也确實不容易。
許舜玉深吸一口氣，無奈說道，“那就等你有錢的時候再還吧。”
“我可以不還了嗎？”林秋垚擡眸，那雙溫柔的雙眸誠懇的望着許舜玉。
見他那嬌弱可憐的模樣，許舜玉一點沒有心軟，當即拒絕道，“當然不行！”
林秋垚面色有些難堪，思索半晌，突然又說，“那要不這樣，我把我的筆記借你當還錢行嗎？”
“我要你筆記幹嘛？”許舜玉不解。
“那天辦公室老師不是說你期末要是不及格就不能讀書了嗎？”林秋垚反問。
許舜玉恍然大悟，這人記性還真是好啊！既然還記着！
許舜玉思量片刻，竟覺得也這生意可以做，比起讀書這五塊錢算什麼！更何況——
她腦子閃過一個妙計，打了響指笑着說，“你不是也缺錢，我有個生意跟你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