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舜玉挂了電話,四周的人明顯都收回手機,一旁的鐘光頓時有些心虛,
“你報警?”
“怎麼?害怕了?”許舜玉反問。
“我才不怕。”
鐘光随後就将目光瞥向躲在便利店門口偷偷看着的黃滢滢,他上前就拉着黃滢滢的手過來,
“滢滢,叔叔跟你媽也是好朋友,你爸走的早,我是不是經常照顧你們家生意,你老實說我有沒有像這女的說的那樣欺負你?”
黃滢滢緊咬着嘴唇,身子止不住的發抖,半天說不出話。
旁邊圍觀的大姐也看不下去,放下手機就上前問,“滢滢,你說話啊!”
“就是,不要怕,實話實說。”圍觀幾個大姐紛紛起哄。
許舜玉瞥了一眼黃滢滢,堅定說道,
“小妹妹,懦弱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有委屈就要說出來,眼淚有時候不能掉給自己看,也可以掉給别人看。”
黃滢滢低着頭不敢面對鏡頭,整個人僵硬在原地,手指交織在一起抓着衣角。
她們一邊說着,一邊拿着手機對着黃滢滢拍着。黃滢滢擡眼就見着攝像頭對着自己,眼眶頓時聚集眼淚。
許舜玉見狀上前就擋在那幾人手機面前,“拍什麼拍,人家讓你們拍了嗎?”
許舜玉這邊話音一落,黃滢滢小聲說了一句,“沒有欺負我。”
說完,她就轉身倉皇的跑回店裡,許舜玉愣在原地,扭頭見着女孩匆匆離去的背影。
“你看,人家小孩是不會撒謊的!遇到你這種沒素質人算我倒黴!”鐘光得意的笑着,随後便要離開。
許舜玉上前兩步就攔住他,“事是你鬧得,警察沒來之前你别想走!”
鐘光愣了神。
警察局,鐘光搶先一步拉着警察就控訴許舜玉對他動手,非說要去醫院檢查腰傷要賠錢,許舜玉一口否認自己推了他,鐘光氣得臉青一陣紅一陣,指着許舜玉就大罵道,
“你就是推我了,你還狡辯,沒見過你這麼胡攪蠻纏的女人!”
“我沒有!”許舜玉依舊否認。
辦案的民警是個年過四十的老民警,見着兩人各執一詞都不肯罷休,隻好說,“那就去便利店調監控。”
聽到調監控,鐘光當即慌了,立馬說,“不用調監控了,這女的就是推我了。”
“好啊,調監控就調監控,如果真是我推你,我就賠錢!”許舜玉故意說着。
“好了,算我倒黴,不用你賠償了。”鐘光慌了神,要是真的看了監控,他那些小動作豈不是都被看見。
“不行,必須要查下監控,讓警察看一下我是怎麼推你,再看一下你是怎麼欺負人家小姑娘,應該不止一次了吧!”許舜玉咬牙瞪着說。
民警眼眸一眯,立馬聽出話中含義,當即就将鐘光拉了回來。
從警察局離開,已經晚上七點。
許舜玉回到家門口就見大門敞開,她推開門走進去,就見着林秋垚正坐在客廳,和外婆有說有笑。
兩人聽到推門聲就齊齊看了過去,許舜玉嘴角冷抽,信步走去。
安姝見她走近,起身就冷着臉質問道,“我昨天跟你說的事你都忘了嗎?”
許舜玉猛地愣在原地,不明所以。
林秋垚也跟着起身,他一米八幾的個子,穿着一身休閑長款運動服,單手插在兜裡,烏黑的碎發下那雙深邃似潭的眼眸帶着玩味的盯着許舜玉。
許舜玉思索片刻,見到林秋垚的出現,許舜玉突然就想起是轉達他來吃飯的事。
“沒忘啊!我已經轉達了!”許舜玉咬牙說罷,就瞪了一眼後面看戲的林秋垚。
林秋垚聳了聳肩搖頭否認。
“可是林先生說并不知情,還有之前的醫藥費林先生也沒有收到?”安姝神色嚴肅,語氣盡是責怪,原本人家好心救她就已經是恩惠,事後她們非但沒有還錢也沒有表示感謝,人家還上門詢問。這要是傳不出去顯得她安姝仗着年紀大就不講理。
許舜玉冷抽一口氣,緊了緊拳頭,原本遇到那個猥瑣男就一肚子氣,現在林秋垚又來颠倒黑白,她眼中再次燃起怒光瞪向林秋垚,這人愛告狀的毛病真是從小到大一點不改啊!
“我明明給你發微信說錢放你院中,信封上也寫了請你吃飯這事,你也回複我,眼睛沒問題的話那應該就是腦子有點問題。”
林秋垚不以為然,理直氣壯的回道,
“許小姐确實說了,可是我在院中并沒有看到你說的信封,我再想聯系你的時候,許小姐已經把我拉黑了。”
聽到這無賴話,許舜玉氣的牙齒咯咯作響,要不是外婆在場,她甚至想沖上去給他一個巴掌。
兩方争執不下,隻好去了“案發”現場。
許舜玉氣呼呼走在前頭,在心裡暗暗罵他一萬遍。
感受到前面怒火沖天的人,林秋垚走在後面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這麼多年過去,這人的脾氣是一點沒變!
剛走進林秋垚的院子,許舜玉轉過身,面對着他,質問道,“你什麼時候滾出青谷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