杵在這兒,一副我看你們倆要說什麼悄悄話,給他也聽聽的模樣。
路時年有些尴尬地拉了拉秦恭的衣袖:“秦總,能不能跟您商量一個事……”
“什麼事?”
“您别再來探班了,您每次來探班,我就緊張,會演不好戲。”
秦恭的臉色立馬變得無比難看:“你這是在對誰下命令?你的老闆?”
路時年連忙解釋道:“不敢不敢,我是請求您。您看尋哥也很看重這部戲,我現在已經天天給他制造麻煩了,這要再分心演不好老是ng,那豈不是太對不起他了。你這麼看重他,總不想讓我拖他後腿吧。”
秦恭尋思着有些道理。細想卻又冷沉着臉:“你這麼怕我?”
簡直想點頭成蒜頭。
立即搖頭成撥浪鼓:“看着你的臉我就分心……這麼多年了,你還不知道每次我看到你都難以自拔嗎。”
難以自拔想打人。
路時年在心底腹诽說道。
秦恭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我得考慮考慮。”
秦恭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反正你現在也很少住公司了,不如今天就住回我那去。你的房間我還一直留着,之前發生過的事就當沒有了。我可以原諒你。”
原諒你個大豬頭。
原主已經跳河死了!
路時年一想起原主記憶裡困住了三年的大别墅,就壓抑地胸口無法喘息。
簡直如再度溺水。
連忙搖頭拒絕:“我住酒店更加方便。現在拍戲強度高,要養精蓄銳,不方便住太遠的地方。”
秦恭皺了皺眉頭,手輕輕撫上路時年的腰,回想起過去三年無數次擁抱這柔軟身體親吻時的觸感。
還真是有些懷念了。
突然一個瓶子扔了過來,打中了秦恭的肩膀,立即将手縮了回去。
顧尋朝着這邊走來,眼神沉沉瞥了一眼路時年。
又笑着對秦恭說道:“喲,秦總,不好意思了,是想扔個垃圾來的,沒想到砸到你了。”
被顧尋那不經意的眼神一盯,路時年渾身冒着冷汗。
好像他長了監視的眼睛在身上一般。
秦恭隻是尴尬地咳了咳:“阿尋,你是不是很久沒打球了?改天我們約個球賽,說不定你已經投籃投不過我了。”
“是啊,太久沒練,生疏了。”
顧尋笑了笑,然而看向的卻是路時年。
一個冷顫。
“秦總,那個,我先跟尋哥過去拍戲了。這場結束還要很長時間,你還是先回去吧!”
秦恭欲言又止,卻見顧尋轉過頭來,看着他勾起唇角,“嗯”了一下點頭。
眼神沉了沉,又有些不悅:“既然你這幾個月都住在酒店了,那今晚結束了我去你們酒店找你。”
路時年驚訝地“啊?”了一聲,顧尋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路時年,走了。”
一聲催促,被顧尋半拖半拽地拉走。
今天也有一場和顧尋的吻戲。
隻是很奇怪的,顧尋今天的狀态明顯和前幾日不同,這劇本上的吻應當是一個溫柔纏綿的吻,卻不知道影帝今天是怎麼了,這一個吻卻相當殘忍又缱绻,幾乎讓他窒息。
甚至感覺到了唇舌間彼此交鋒追逐的恨意。
這情緒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路時年有些懵逼,導演果然喊了“卡”。
“畫面構圖都很完美,就是老顧啊,你這個吻有些激烈,讓我們小路好像有些無所适從了。這場吻戲是兩人确定心意時候的吻,你們談戀愛的時候,第一個吻得要溫柔一點!再重來一遍OK?”‘
顧尋沉默着,沒有做聲。
用拇指輕輕摁抿了一下嘴唇上的印記。
眸色幽光:“再來一遍吧,是我剛才分神了。”
導演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對影帝顧來說是很少見的失誤,但是也沒再多說什麼,隻以為是他沒休息好,點頭說道:
“準備好了嗎?第三十場第二鏡,繼續!”
導演比了個手勢,顧尋又抱着路時年吻了起來。
這次,雙手捧起了他的臉,雙眸間都是燃燒的火焰。
反複要将他吞噬。
呃……
路時年望着他那雙暗流湧動的眸子,感覺到了他在生氣。
隐約明白這怒意來自哪裡,路時年有些不知所措。
但被那樣一雙眼睛盯着,心底莫名地酸澀起來。
不知道如何做,隻是聽憑着身體本能反應,任由自己伸出雙臂,輕輕地主動環抱住了眼前的人。
懷抱住的軀體突然僵硬,顧尋低頭,眸子認真地凝視着他。
幽深冷沉卻又莫名缱绻,如燃燒的冰焰。
沙啞的聲音,低低沉吟:
“記住了。從今天起,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