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這個考試難度并不高。”

代曜：“對你來說難度不高，但我是人，你是機器，沒有可比性好不好。”

系統：“哦。”

它語氣異常欠揍，代曜不慣着，直接開麥：“你要造反？”

系統委屈：“主人，我做錯了什麼嗎？”

它又開始了！簡直是精神分裂！

系統收起委屈說正事：“收到一條來自治安局的訊息：治安員代曜，代号830719，内網已對你開放，請錄入個人信息。”

代曜剛登進去，治安局内網識别過他的身份，自動綁定了個人資料，不需要他操作什麼。

這一點讓他意識到，治安局那裡掌握的他的個人信息，或許比他本人、甚至比原主還要多。

他翻了翻自己的主頁，看見有一個區域是個人成就牆，點開之後跳出一個彈窗：新成就！你已打破筆試紀錄，成為參加筆試次數最多的治安員！你對數字49情有獨鐘，一共獲得6次49分！溫馨提示：你可以在最下方以文字或視頻的形式記錄下此刻的感想。

代曜點開錄制按鈕，一臉假笑：“呵呵，真的謝謝，此生不願再看見49這個數字……另外，這不是成就，根本就是嘲諷吧？”

又一則訊息過來，是個住址。為了工作方便，治安局給他安排了新住所，在第六區，五年之内，住宿費不用他出。

第六區條件應該比第十區好一點，代曜還沒來得及振奮，突然想起來，他前天晚上剛交完小破屋的房租。

他聯系房東退租，這會還早，房東大概還在睡覺，沒接通訊。

代曜一晚上沒睡，就先休息了一會，中午去敲對面的門。

房東就住對面，他沒見過本人，交房租直接劃的。

開門的是個光着上身的中年男人，他以為這就是房東本尊，剛要打招呼，那男人套上衣服，扭頭對屋裡的人笑嘻嘻道：“你生意來啦，你一天接多少單啊，身體吃得消嗎。”

代曜還沒弄清情況：“你好，你是房東吧？我是對門的租客……”

那男人自說自話：“别遮掩啦，我都明白……我和你通個氣，他一晚上收你多少錢？”

代曜：“……啊？”這都哪跟哪啊，以為他是什麼人？

屋裡冒出個美豔妖娆的女人：“你要死啊，還不走！老娘一天接多少單幹你屁事！”

這聲一出，代曜迷惑了，那女人看上去美豔，但聽聲音是個男的啊，難道是人妖嗎？

門口的男人放低聲音，朝代曜做了個手勢：“我告訴你，别超過這個數，不然就虧了！”說完才走。

代曜悟了，房東不是那離開的中年男人，而是屋裡性别不明的那位。

略顯髒亂的房間裡，房東正坐茶幾邊抽煙，神情有點疲倦：“你對門的？租金我前幾天收到了，你有什麼事？”

說到要退租，房東翻個白眼，三個字就想打發他：“退不了。”

代曜背了一下午外加一晚上的各項條例，這會簡直活學活用無往不利，一通輸出，指出他的房子是危房，隔音承重都不符合标準。

房東嗤笑一聲：“危房？你在周圍八百米找找，能找出一間不是危房的，我叫你爸爸！都到這地界了，你還想住安全屋啊，那你怎麼不直接搬到八區以内呢？哦，我忘了，你要搬得起，也不用窩在這了。”

代曜表達能力還可以，但比較少跟人吵架，經驗不足，隻會跟人講道理，這會落于下風。

系統陰陽一句“平時不是挺能說的嘛”，給他整理出一套話術，讓他照着念。

有了幫助，代曜逆風翻盤。房東頭回遇到對手，被堵得啞口無言，氣都要氣死了。

“吱呀”一聲，旁邊衣櫃裡鑽出一個小男孩，六七歲的樣子，四腳着地匍匐前進，爬到房東腳邊。

房東皺起眉：“不是說了，家裡有其他人的時候不準出來嗎？回去待着！”

小男孩小聲地說：“爸爸，我肚子餓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房東伸出手指狠狠戳了小男孩腦門一下，看見他的半截右腿，“你腿呢？”

“它壞了，用不了了。”

房東一下子怒從心起：“剛給你買的，這才幾天，又被你用壞了！看我不抽死你！”說着就打起孩子來，也不管屋裡還有沒有其他人。

“我不是故意的，爸爸别打我！”小男孩像條件反射般的抱起頭。

房東越打越生氣：“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啊？你知不知道現在一副義體有多貴？飯都吃不起了，明天咱倆一起餓死在街上你就滿意了是吧？”

代曜也不知道這話有多少是說給自己聽的，但他看着那小男孩滿屋子逃竄的樣子，有點不忍心。小男孩本來就比不上成人個高腿長，又少了半條腿，隻能爬。

他還小，除了饑餓和寒冷，又知道些什麼呢。

最後代曜看不過去了，過去拉住那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