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齊莫猶豫了一下，想着要不要和秦凝說話，秦凝卻先開口了。
他說話的對象不是他，而是連譯：
“你之前是從哪裡聽說這裡有怪事發生的？我有點好奇。”秦凝說。
連譯怔了一下：“呃，就是從這附近的人裡聽說的啊？怎麼了？”
秦凝輕輕點頭，隻說道：“沒什麼，我隻是在想這個人的出沒規律和姚恙之前所見的相不相符。”
姚恙在旁邊不安地看着，聽聞說：
“我想也沒什麼規律吧，會半夜把臉貼在别人窗子上，怎麼想精神都不正常。”
秦凝微笑着說：“這倒不一定。可能外人看來是這樣，但對于這個人自己而言，他的行動一定有道理的。”
連譯聽了也開始回憶：“是嗎？我好像是聽說他的活動集中在這一片，嗯，具體大概是哪裡呢……”
他陷入了沉思。
齊莫扭頭看向秦凝，秦凝正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摸着下巴。他知道秦凝的話一定有他的深意。
言方略說：“我倒是聽說他一般隻在居住區裡活動。”
說完，他看了秦凝一眼，不知道在盤算什麼。
連譯思索了一下：“更具體的我弄不太清了。不過既然是來調查的，那肯定會知道的比之前多吧。”
秦凝不置可否。
齊莫看看他，又看看别人，正好看到白漱拉了拉姚恙的衣角，兩個人小聲地說着話。
隔了一下，白漱才從和姚恙的悄悄話中離開，開口說：
“那個，連大哥，我看你好像也是B國人？”
連譯有些訝異地挑了挑眉，說道：
“噢，怎麼看出來的。”
白漱說：“就是那個，我聽你和老大的口音有點像。”
言方略微笑了一下：“我聽着好像也是，不過和我的還是略有不同。我想連譯你應該是新大陸那邊的B國人？”
連譯笑了起來：“說的是這個啊。那倒沒什麼問題，我确實是那邊過來的。”
齊莫看了眼秦凝，秦凝又是A國哪裡的人呢，他也覺得秦凝的口音和他的有微妙的不同。
秦凝看起來正神遊天外，好像這些話題都和他沒什麼關系。
這些事的确和齊莫也沒什麼關系，在場和他有關系的隻有秦凝而已。
他也隻是想找機會和秦凝接觸，才答應了這麼件事。
齊莫想着秦凝的事，秦凝會生活在哪裡呢？
很難想象秦凝從小長到大的樣子，說白了他對這個人一點都不熟悉。
旁邊的人已經聊到了下一個話題。
連譯說：“我家裡有個弟弟，說起來也隻比你們小一些，也快讀大學了。不過我在外工作，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
說到這裡，他蹙了蹙眉。
白漱接話：“啊，我和姚恙其實也還沒從大學畢業。我倆剛好住同一個宿舍，才一直待一塊的。”
姚恙默默地點頭捧着場。
連譯笑了笑：“能一直待在一塊也挺不容易的。”
齊莫心裡知道秦凝家裡已經沒有人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在聽這些事。
齊莫想起自己的家人。這些對他來說已經很遠了。
幾人來到水池邊。
這裡還有個假山，個頭不小。主城裡像這樣的裝飾物還有一些，或許是為了讓人舒緩心情。
齊莫突然想到秦凝的那個停車場。不過和秦凝嘴上說的不一樣，那個是用來殺他的。
言方略研究着它：“嗯，或許需要搜索。”
連譯說道：“那就開始吧。”
說着，他就鑽進了假山裡。
白漱和姚恙也進到了裡面。言方略正站在一邊思索着，齊莫估計他也會進去，隻是稍微晚一點。
他看向秦凝。秦凝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又收了回去。
秦凝朝他微笑：“你想過去看看嗎？”
齊莫點頭。兩個人繞到了假山後面。
齊莫觀察着假山，看起來沒什麼異常。這裡說話其他人應該聽不到。
他轉頭看向秦凝。
“是有什麼事嗎？我看你好像一直很忙。”齊莫試着詢問。
秦凝靠近他。
“你想看嗎？來，我拿給你看。”他說。
兩個人湊在一塊。假山的陰影覆蓋在他們身上。
秦凝打開手機。齊莫還有點詫異他就這樣看到秦凝手機裡的東西了。
不過以秦凝的謹慎，他也不會把不可告人的計劃存放在可被接觸的地方。
秦凝輕聲說：“喏，這是這裡的地圖。”
齊莫看到了主城的結構。這樣的地圖他也見過不少，但沒有一張像這個那麼詳細。
秦凝指了指地圖上後标的一些點和線，齊莫估計它們是秦凝标的。
“你看到了什麼？”他問。
這種句式齊莫比較熟悉，以前“停駐”會用這種方式提點他。
齊莫邊回憶邊思索着。
“嗯，這裡是姚恙的家，”他一個個指過上面的點，“然後這裡是姚恙探查到異常波動的位置，最後這裡是那座房子。”
秦凝點頭：“嗯，沒錯，對的。”
齊莫繼續說：“從這張圖上看，這座房子在居住區偏中間的地方，離主路也比較近。”
秦凝露出笑容：“沒錯，這也是我看到的。”
齊莫也微笑點頭。
他多問了一句，好顯得他在關心秦凝的事：“那這些線是……”
秦凝湊過來，伸手要把手機抽走。齊莫沒有反抗他，松開手指看着手機從指間被拿走。
秦凝晃了下手機，笑着看他，像是對他配合的獎賞：
“剩下的我下次再告訴你。嗯，其他的事就由我來向你解釋吧。”
“我昨天晚上收到了關于居住區的報告，”秦凝說，“有人說他在這附近看到有一群人在活動，并且這不是第一次了。”
齊莫點頭。秦凝繼續說道：
“今天早上我聽到言方略的那個委托時，心裡就想是不是和這件事有關聯。
“于是我暗示你答應下來，想着我陪着你過來看。”
齊莫繼續點頭。秦凝繼續說：
“不過後面我意識到這兩件事并不是同一件……中間的環節先按下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