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首都機場的貴賓通道裡,紅幼語的白大褂被穿堂風掀起一角。她低頭快速回複着實驗室的郵件,腕間的翡翠镯子突然震動——這是齊玄之特制的加密通訊器,三短一長的頻率代表「有眼線」。
來接機的國安局專員正要接過她的行李箱,紅幼語忽然踉跄半步,黑色西裝口袋裡的試管順勢滑落。淡藍色液體濺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上,瞬間腐蝕出蛛網狀的焦痕。
"小心!"她驚慌地後退,"這是從瑞士帶回來的高危菌種樣本!"
人群嘩然散開,齊玄之适時出現,戴着防毒面具的應急小組立刻封鎖現場。兩人隔着防護面罩對視一眼——這是他們提前設計好的戲碼,隻為甩掉所有跟蹤者。
北京,國家古生物病理研究院。
紅幼語站在無菌實驗室的玻璃窗前,指尖輕輕敲擊着操作台。西漢玉枕被放置在特制的隔離艙内,幽藍色的掃描光束一寸寸掠過玉枕表面,将細微的菌群結構投射在全息屏幕上。
——菌絲呈七星狀排列,末端分叉處有青銅鏽蝕的痕迹。
她的瞳孔微微收縮。
這不可能。
“紅博士,您看這個……”一位年輕的研究員湊過來,指着屏幕上放大的菌群圖像,“這種結構,我們之前從未在漢代墓葬中發現過。”
紅幼語沒有回答,目光死死盯着那些菌絲的分叉點——那裡有極細微的金屬沉積,在顯微鏡下泛着詭異的青綠色。
和七星魯王宮屍繭上的菌群,一模一樣。
“玉枕是從哪個墓出土的?”她突然開口,聲音冷靜得可怕。
“河北滿城漢墓的陪葬品,上月剛移交過來。”
激光筆在隔離艙外劃出刺目的紅線。西漢玉枕靜靜躺在艙内,玉璧上雕刻的雲紋突然在她眼中扭曲成青銅鈴的紋路。
"立即封存滿城漢墓。"她扯下手套,醫用橡膠在掌心勒出深痕,"所有接觸過陪葬品的人集中隔離,按埃博拉四級防護處置。"
走廊裡傳來騷動,白發蒼蒼的院士們圍上來:"紅博士,這菌群到底......"
"會吃人的。"她掠過人群,白大褂翻湧如浪,"建議你們查查三十年前的西沙考古隊檔案。"
夜幕降臨,紅幼語終于走出實驗室。她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摸出手機,給齊玄之發了條加密信息:
「查滿城漢墓和魯王宮的關聯,菌群結構一緻,不是巧合。」
發完消息,她擡頭望向研究院頂樓的燈光——那裡是檔案室,存放着所有未公開的考古資料。
——得親自去一趟。
與此同時,新月飯店頂層包廂。
謝雨臣指尖夾着一支未點燃的煙,面前的全息投影正顯示着紅幼語這半個月的行動軌迹——除了研究院,她幾乎足不出戶。
“不對勁。”他輕聲道,“以她的能力,研究一個西漢玉枕需要這麼久?”
黑瞎子翹着二郎腿,手裡把玩着一枚銅錢:“吳邪那邊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