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紅幼語按下發送鍵,“還有菌群對張家血脈的識别機制。”
傳真紙沙沙吐出時,她望向窗外泛起魚肚白的天際:“爺爺把火種埋在冰棺裡,我們就把它扔進九門的油鍋。”
她轉過身,茶色的瞳孔在晨光中泛着金屬般冷冽的光澤:“我們效仿一下革命前輩如何?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齊玄之挑眉:“你想推吳邪一把?“
“既然爺爺已經留下線頭,“紅幼語指尖輕點青銅印,“我們就做那把火。“
傳真機吐出最後一張紙時,杭州西泠印社的晨鐘正好敲響。
吳邪抓起還在發燙的紙張,上面是齊玄之龍飛鳳舞的備注:
“第三陵……青銅門……菌群密鑰……”他喃喃念着術語,忽然瞥見報告末尾用紅筆圈起的一行小字:
《遊園驚夢》最後唱詞:不到園林,怎知春色如許?
王胖子湊過來看了一眼:“這字兒寫得跟鬼畫符似的……等等,長白第三陵?那不是小哥他們族……“
吳邪突然沖向裡間,從樟木箱底翻出一盤老式磁帶。顫抖的手指按下播放鍵,二月紅滄桑的戲腔混着電流聲淌出: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背景音裡隐約傳來小女孩的啼哭,以及一句模糊的:“……柚柚交給你了。”
窗外驚雷炸響,吳邪終于聽清那個聲音——
是年輕時吳三省的聲音。
同日,北京國家古生物病理研究院。
紅幼語将青銅印鎖進保險櫃。
齊玄之抛來一罐冰鎮啤酒:“不怕吳邪掀了棋盤?”
“他早就在掀了。”她扣開拉環,泡沫溢滿指尖,“我們不過是往火堆裡添了把柴。”
晨光穿透雲層,落在兩人交疊的影子上。遠處機場的航班呼嘯升空,朝着長白山方向消失在雲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