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門之下,是條狹窄的甬道,潮濕的空氣中彌漫着腐朽的鐵鏽味。紅幼語的手電筒光束在黑暗中劃出一道細線,照出牆壁上密密麻麻的刻痕——
全是血指痕。
“有人在這裡掙紮過。”解雨臣低聲道,指尖撫過那些淩亂的抓痕,指腹沾上暗紅色的粉末,“血砂……還是新鮮的。”
紅幼語心頭一緊:“汪家的人?”
解雨臣搖頭,眸光沉冷:“不,還不清楚,但這個地方應該發生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話音剛落,甬道深處突然傳來“咔哒”一聲輕響,像是某種機關被觸發。
“退!”
解雨臣猛地拽住紅幼語往後一拉,下一秒,甬道兩側的牆壁驟然射出無數細如牛毛的銀針!
“唔……”解雨臣悶哼一聲,後背撞上石壁,卻仍死死将她護在懷裡。紅幼語擡頭,隻見他右肩已被三根銀針貫穿,血珠順着針尾滴落,在青石闆上洇開刺目的紅。
“解雨臣!”她聲音發顫,伸手就要去拔針。
“别動!”他扣住她的手腕,額角因疼痛滲出冷汗,“針上有毒。”
暗門後的石室陰冷潮濕,牆壁上嵌着幾盞早已熄滅的青銅燈,燈油幹涸,凝結成詭異的青黑色塊狀物。紅幼語扶着解雨臣靠坐在石室角落,迅速檢查他的傷勢。
銀針上的毒雖被紅幼語喂入的解毒丹暫時壓制,但解雨臣的右肩和腰腹仍不斷滲血,染紅了他月白色内襯。他臉色蒼白,唇邊卻仍挂着那抹慣常的散漫笑意,仿佛受傷的不是自己。
“别亂動。”紅幼語冷聲道,手下動作卻極輕,撕開他的衣料,露出傷口。
解雨臣低笑:“紅家主這是要親手給我更衣?”
紅幼語瞪他一眼,指尖蘸了藥粉,狠狠按在他傷口上。
“嘶——”解雨臣倒吸一口冷氣,終于老實了。
兩人修整好後,再次往前探。行至甬道盡頭,是一間圓形石室。石室中央擺着一張青銅案幾,案上攤着一本皮質手稿,
兩人對視後,上前查看,上面是個印章。
謝雨臣說道:“封面上是張大佛爺的私印! ”
處理完傷口,紅幼語這才将注意力轉向石室中央的青銅案幾。案幾上積了厚厚一層灰,唯獨那本皮質手稿周圍一圈幹淨無塵,像是被人翻動過不久。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手稿,封皮上的燙金小字已經斑駁,但仍能辨認——
「古潼京生物研究·絕密」
翻開第一頁,泛黃的紙頁上密密麻麻記錄着各種數據,字迹淩厲如刀,是張大佛爺的親筆。
「民國二十三年,于古潼京地下城發現活性菌群,遇血肉則暴長,唯青銅器可抑。然青銅終有盡時,菌群變異速度遠超預期……」
紅幼語指尖一頓,與解雨臣交換了一個眼神。
“汪家複制的就是這種菌。”解雨臣低聲道,因失血而略顯沙啞的嗓音在石室中格外清晰,“但他們沒料到,菌群會反噬。”
紅幼語繼續往後翻,手稿中夾着幾張泛黃的照片——古潼京地下洞穴裡,無數青灰色菌絲纏繞成巨大的繭,繭中隐約可見人形。照片邊緣用紅筆标注:
「實驗體7号,融合度92%,仍具攻擊性」
“他們在拿活人做實驗……”紅幼語聲音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