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淵,你快看,小禾寫的字,這孩子不僅會刺繡還寫得一手好字,你可是給我找着個寶了。”
聞言,靳時淵看向站在那裡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女孩,眼神對上的一刻,靳時淵愣怔了一下,因為他認出了,這個女孩就是昨天忠叔開車差點碰到的姑娘。
他禮貌地微笑颔首,夏禾也大方地點頭回應着。
靳老太太激動的心情溢于言表。
“你爺爺還沒回來,不然讓她陪你爺爺下盤棋,她說她琴棋書畫都會呢。”
“奶奶您别激動,注意身體,您放心,肯定會有機會的。”
靳時淵安撫好激動的老太太又對着夏禾母女道:“多謝你們今天能過來一趟,我奶奶就是愛好這些傳統藝術品,她特别喜歡你們繡的那展屏風,以至于好奇是什麼樣的人繡出來的,所以我才冒昧請你們過來。”
“無妨,你們喜歡就好。”這次開口的是馮琦。
靳時淵又看了一眼靜靜立在那,背脊挺直恬靜淡雅的女孩,沒再開口。
“小禾啊,你看你這字寫得這麼好,還會下棋,你下次有時間能不能來跟我家老爺子切磋切磋”
夏禾淺笑着答道:“如果有機會,當然可以。”
這話說的像是答應了,又像是沒答應,這個有機會的不确定性實在太強。
靳老太太有些執着地又說道:“那你能不能每周來個兩三次,我讓時淵給你開工資。”
靳時淵微一挑眉,無奈地側頭看向一邊的老太太,靳老太太的手在靳時淵後腰處輕輕擰着,意圖過于明顯。
靳時淵無奈,隻得道:“夏小姐如果有時間可以考慮下。”
“不好意思靳先生,我們和古今商店的老闆約定過了要定期交一些繡品過去,可能做不到定時過來,但是放心,如果有時間我肯定會過來的。”
靳老太太明顯有些失望地哀歎一聲,“唉,我這個老太婆好不容易找到個忘年交,可是還不能經常見面。”
夏禾被這句話說地有些不忍心,但是她已經和母親說好從明天開始重新開工,如果每周來個兩三次會很耽誤進度。
她有些為難地看了靳老太太一眼,欲言又止。
“你一周來三次,時薪五千元。”淡淡的聲音從靳時淵口中傳出,不帶一絲情緒。
夏禾有些莫名地看着靳時淵,他什麼意思?是覺得自己拒絕是為了坐地起價?
她是真心覺得和這個老太太聊得來,況且母親給她感覺面對這個老太太時,明顯有些激動,像是看見了什麼熟悉的人,所以她有時間是真的會來,不是推辭的話。
但是現在靳時淵直接從之前的兩千元一小時漲到了五千元一小時,讓她有些不舒服。
如果她來了肯定賺的比賣繡品的錢多,但是這錢賺的和刺繡賺錢的感覺不同,就是有種賣給别人家的感覺,從來都是她家花錢買人,怎麼現在輪到賣自己了,她骨子裡是有些排斥這種交易的,然而她和母親現在就是缺錢,這是現實問題。
她猶豫再三道:“抱歉,我需要考慮一下。”
女孩眉眼如畫,說起話來也是輕聲細語,靳時淵看着眼前的女孩沒有再出言相勸。
夏禾和馮琦在靳家也待了一下午,靳老太太挽留二人留下吃完晚飯再走,夏禾和馮琦微笑着婉拒了。
靳時淵親自送二人出了門,全程并沒有交流,靳時淵不說話時周身都是冷的,夏禾也不想與這樣捉摸不透地人多做接觸,所以一路沉默不語。
三人來到門口時,車子已經停好了,忠叔下車給母女二人打開車門,母女二人在後排坐好後,駕駛位的門開了,但是上來的不是忠叔而是靳時淵。
車上一路無言,靳時淵車開得非常快,夏禾和馮琦坐在後排手死死地抓住安全帶,手指骨節都隐隐泛白。
車子在紫庭花園門口停下,靳時淵很紳士地下車給母女二人開了車門。
“靳先生,多謝!”夏禾輕聲開口,她又是慣性地欠了欠身體。
此時天色已暗,昏黃路燈下,女孩被燈光暈染上幾分朦胧感,但是雪白的皮膚在黃色的旗袍襯托下泛出了一層光圈。
靳時淵看着眼前的人,不知是不是被這道光圈晃到了眼,微微眯起眼睛,終于說出了一路上的第一句話,“夏小姐,希望你好好考慮!”
都已經準備離開的二人,聞言便點點頭道了聲,“好的。”
回到家夏禾就看着馮琦問道:“媽媽?你是曾經見過靳老太太嗎?”
“阿鸢,靳老太太和你外祖母竟然長得一模一樣,不過性格完全不同,想來隻是長得像而已,她并不是你外祖母。”
夏禾外祖母在她四歲時就去世了,她沒有印象,不過聽母親這麼說,她也就明白今天母親開始的激動到後來的沉默究竟是為什麼了。
“那媽媽,是不是希望多去見見靳家老太太?”
馮琦沉默了,雖然長得一樣,但畢竟不是自己的母親,可是在這異世居然能遇到一個和自己母親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又怎能讓人不生出幾分依戀之情。
馮琦和夏禾講起了自己和母親的趣事,夏禾以前也聽過,不過此時此景聽的感覺是和從前不一樣。
兩人今天睡在一張床上,馮琦喋喋不休地說着自己的母親,夏禾将靳老太太的臉代入,想象着自己的母親自小到大在外祖母身邊的樣子,原來母親也需要母親。
于是第二天上午起床後,她便給靳時淵打了電話。
夏禾:靳先生,您好,我是夏禾,我考慮好了,同意您的提議,我會和媽媽每周去靳宅三次,不過時間我們自己安排可以嗎?
靳時淵:可以,但是時間要提前和兩位老人約定好,你和你媽媽時薪各五千元。
夏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