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自習班長不是在組織我們寫賀卡麼,明天是教師節你忘記啦?”
原來如此。
目送趙觀棋走遠,黃複酥和米思寒商議,還是去超市逛逛看。
一為花錢消災,二為節約成本。
*
“确定要買這麼多嗎?”
購物車裡已經放了兩提純牛奶,兩提抽紙,三瓶量販式洗護套組,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日用品。
看着不斷往購物車裡加碼的米思寒,黃複酥真誠發問。
米思寒用力點了下頭:“當然!這些能省六十多塊錢,夠我買兩本小說,十本雜志了。”
“可是……東西太多太重,我們恐怕要跑兩趟吧。”
米思寒沉默了。
好像确實有點多。
超市與學校之間的距離稱不上遠,但也絕對算不得近。
這些東西,假如能讓米思寒一次性搬回去,她願意咬咬牙堅持。但若需要跑兩遭,那她是百分之一萬拒絕的。
問題是,這些東西都是兩人精心挑選的,不存在比較後有選擇地進行取舍。
黃複酥抿了抿唇,下定決心:“要不然等會兒……”
她打算讓米思寒在這裡等着,自己先跑一趟,把一些不重但卻占地的東西送回去,再返回來找她。
隻是話未出口,便見米思寒的臉由陰轉晴,露出柳暗花明又一村般的絕對轉折。
但第六感告訴黃複酥,這對她來說似乎會是一場磨難。
“梁青硯!這裡!”
米思寒單手搭在購物車扶手,踮起腳朝正前方搖擺手臂吸引注意。
在對方朝她們所在的方位走來後,她才放輕松,如預料中的一樣,對上黃複酥的驚恐臉。
“别緊張,是我喊的他。”米思寒輕聲安慰。
黃複酥苦着臉,目光呆滞心如死灰:“這有什麼區别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米思寒皺眉疑惑,很快舒展眉心,喜笑顔開。她故作扭捏挽上黃複酥的胳膊,羞怯地将臉埋進她的肩膀,“人家懂啦,你是想說我和你是一體的,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人家最愛你啦!”
兩人經常這樣做作地互相演戲,讓人肉麻到起雞皮疙瘩的土味情話和拈酸吃醋更是手到擒來,以至于現在,已經形成了一種肌肉記憶。
黃複酥下意識撇撇嘴,語氣委屈巴巴接下一句:“有多愛?我會是姐姐喜歡的最後一個人嗎?”
矯揉造作的辭藻,拿腔捏調的語句,一覽無餘落進距離她們一步之遙的人耳裡。
梁青硯腳下一頓,憑空磕絆一下,差點在平地摔倒鬧出大笑話。
他沒來得及對方才可能造成丢臉的不謹慎行為進行思考,滿腦子都是黃複酥對米思寒說的那句話。
這……這是什麼情況?
米思寒朝黃複酥使了個眼色,外人在場請收斂演技,旋即仰起燦爛笑臉:“學霸,江湖救急,能幫我們拎一兜東西嗎?”
???
背對梁青硯而立的黃複酥滿臉問号,睜大的眼睛忽閃忽閃,意思顯而易見。
米思寒,你在說什麼鬼話!
梁青硯到底見過大風大浪,很快從那句駭人聽聞的話裡抽身。視線掃過購物車,“隻有這些嗎?”
隻有?
黃複酥對這一遣詞造句表示懷疑,她還沒來得及點頭,就看到米思寒合十的雙手托腮,恭維地湊過去:“目前來說是的,假如你還有餘力的話……”
“班長也在那邊,我喊他一起,你們可以再多逛一會。”
不知怎的,黃複酥下意識認為梁青硯的語氣有些不自然,像是在被人驚吓恐吓後強制恢複為冷靜狀态。
這個念頭冒出沒一會,就被她狠狠壓了下去。
黃複酥在心裡唾棄自己一句:喂!你在幹什麼!為什麼會認為自己很了解他呢,你和他有過深入交集嗎?
“别cos思考者了,你沒有發現嗎,梁青硯剛剛特别像一種動物。”約定好地點,等人走遠,米思寒用手肘杵了杵她的胳膊,憋着笑發問。
黃複酥毫無頭緒,她沒覺得對方剛才的表現有異:“像什麼。”
“一隻,求偶期開屏的孔雀,還是有情敵在場異常煩躁的那種!”米思寒再忍耐不住,卻又要顧及是在公衆場合,不能放聲大笑,奮力咬着唇。
黃複酥對她這一形容忍俊不禁,沉沉吐出一口氣,問:“那你知道自己剛剛特虔誠地看着他像什麼嗎?”
“像狗腿子!”米思寒哼哼唧唧地彎腰,把腦袋抵在黃複酥.胸以下的位置,電鑽打洞般不住磨蹭,“我已經自黑了,你不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