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講課老師是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并且十分幹煉的女人,她講課極快,不像四中的競賽課老師讓人昏昏欲睡,她全程絲毫不拖泥帶水,條理也非常清晰。
一節課的内容,她半節課便講了七八成的内容,外加坐在這裡的學生又是尖子生中的頂尖,因此一節課的效率出奇的高。
語文組有一百多名學生,因此分成了三個班,每個班又分别派有三名老師上課。
一位上現代文閱讀理解以及文字語言運用類題目的闆塊,一位上古詩文閱讀理解的闆塊,最後一位老師則主講寫作。
給江辰他們上寫作課的一位看上去十分和善,又有點微微發福的中年男子。
他講課十分幽默,在給學生們朗讀範文時,他的表情和動作都非常誇張,看上去十分賣力,加上他那微微發福體形,就更顯得滑稽搞笑,逗得不少人都開懷大笑。
因為封閉式管理不能出校門,并且新校區搬遷,幾家小賣部也跟着搬了過去,所以學校食堂成了學生們的唯一食物來源地。
盡管幾乎斷絕了除食堂以外所有食物來源途徑,但依舊有人甯肯就着白開水啃自帶的壓縮餅幹和幹面包,也不去食堂。
原因無它,就是覺得食堂的飯太難吃了。
在自己學校裡頭花錢買的飯味道都不怎麼樣,就更别提别的學校的免費午餐了,能煮得熟就不錯了。
基于上述觀點,因此不少人都自帶了幹糧。
就比如程嘉硯,明明一個背包就能裝完的生活必需品,他硬是帶了兩個比他半個人都要大的行李箱,江辰以為他是把家都給搬來了。
程嘉硯沖着江辰嘿嘿一笑,接着就跟獻寶似的打開那兩個超大号的行李箱,裡頭裝滿了辣條、牛肉幹、香腸、面包三明治、泡面、壓縮餅幹等等戰略物資,江辰的24K钛給金狗眼差點被閃瞎。
不知道還以為是世界末日來了。
江辰:“你一個吃得完這兩大箱子的東西嗎?”
程嘉硯兩手插腰,“我準備這麼多物資可不是為了吃的。”
接着他從書包裡掏出了一張紙牌和一張複印紙。
紙牌上寫着:泡面2.5元,香腸1元,鹵蛋1.5 元,三明治3元……紙牌最後還寫了一句:掃碼、現金皆可。
而複印紙上印着的剛好是一個二維碼。
江辰:……敢情你是來這開店的?
白星宇:“你就不怕沒有顧客上門嗎?”
事實證明,程嘉程完全不擔心這個問題。
他先是以半價将商品買給左鄰右舍,賄賂他們幫自己宣傳,接着一傳十,十傳百,不到一個小時全男生宿舍就知道了這裡在開店,然後前左右不到三個小時。
商品全部一售而空,程嘉硯也是賺得盆滿缽滿。
白星宇、江辰、林遲俞三人看着程嘉硯那美滋滋地數錢的背影,心裡都不約而同地為他豎起了大拇指:你真他娘是一個商業鬼才。
程嘉硯也知道這食堂不怎麼樣,所以但足特意留下了幾包泡面。
他看了一下身後的三人,一人去給了一包泡面,“你們就将就着點吧,總好過食堂那青菜拌豆腐。”
估計是這學校那邊為了省錢,加上整個競裹行程也為十天,所以三餐的安排便是這樣的:早餐倆饅頭配白粥,中餐青菜拌豆腐,晚餐土豆絲炖肉沫。
簡直恨不得二十四小時不見葷腥,修仙的都不至于如此寡淡無味。
行吧,那也總比那個青菜拌豆腐強多了。
白星宇和江辰一人拎上一包泡面就走了。
程嘉硯他倆都走了,這才松了一口氣,轉頭塞給林遲俞一根香腸和一個鹵蛋。
林遲俞的頭頂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号,程嘉硯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又警惕地看了一眼宿舍門口,見空無一人,這才放下心來。
“剛才緊張死了,還好他倆沒發現。
你也是,千萬别把這事說出去,要是傳到他們的耳朵裡,他倆非跟我絕交不可。”
林遲俞看手中的香腸和鹵蛋,撲哧一笑,“就塞個鹵蛋而已,搞得跟偷情似的。”
聽到“偷情”二字,程嘉硯的耳根子一下子燒了起來,“兩個大男人偷個屁的情,給你加菜你還不樂意了,不吃還給我。”
程嘉硯伸手去搶,林遲俞把手舉得高高地,就是不給他,“誰說我不吃了。”
“把鹵蛋還給我!”
“不給,有本事自己來拿。”
“這遊戲看着挺好玩的,算我一個?”
隻見白星宇侍在門框上,嘴角的還挂着一絲戲谑的微笑。
而程嘉硯和林遲前直接尴在了原地,手上的香腸和鹵蛋暴露無疑。
白星宇淡淡地開口道:“人贓俱獲,還有什麼要狡辯的嗎?”
白星宇在繳獲了一個鹵蛋後,便帶着勝利果實,開開心心地回去了。
程嘉硯朝林遲俞飛了一記眼刀。
看着手中隻剩一根香腸,林遲俞也是自知理虧,于是在兩碗泡面泡好後,把香腸分成了兩截,一人一截。
而另一邊,白星宇用叉子把剛繳獲得來的鹵靈分成了兩半,給了一半江床,一半留在了自己的碗裡。
江辰不由分說地吃了一大口面,“你說硯台是不是被人給頂替了,居然在我們面前私藏鹵蛋,簡直不可理喻。”
白星宇:“或許吧。”
不是被頂替,而是被某人給下了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