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聽,邊不由得看向窗外,因為大城市的光污染嚴重,他已經很久沒有再看到歌曲中所唱到的滿天星辰了。
好在居民區的光污染并不是很嚴重,透過窗棂依稀能望到那麼幾顆,比如勺狀的北鬥七星,永遠高挂于北方為人們引航的北極星,還有……
江辰不由得想到方才路過的花店,裡頭一束别樣的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記得那束花是藍色的,花朵小小的,連小拇指都比不上,但勝在花多,星星點點地簇擁在一起,宛如天上星,又或者說是從天上跌落到花束中的無數星光。
小北趁江辰想入非非之際,逃脫了江辰的魔爪,見小北逃了,小南也随之溜之大吉。
困意上來的江辰也想不再理它們,便由着它們去了。
翌日,剛到教室的江辰,就發現白星宇在挨個座位發邀請函,他的座位上躺也着一張邀請函。
雖說大家也做了将近一個學期的同班同學,彼此也還算熟絡,但白星宇平時為人低調,大家也隐隐約約知道他有一定的背景,可具體背景有多大,就沒人能說清楚了。
而且白星宇并沒有什麼架子,所以當大家拿到邀請函時,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白星宇發完邀請函後,站在講台上面對着衆人,“也算不上什麼大事,過兩天就是我的十八歲生日了,我爸媽又是比較有儀式感的人,所以想請大家去玩一玩。
所以到時候還請各位賞光。”
話畢,衆人看向自己的邀請函,日期是12月22日,地點是……我去!
有人懷疑自己看錯了,不然除了家裡有礦的,誰會在一天人均消費幾萬塊錢的大酒店裡搞生日派對。
最後在不少人驚訝的目光中,白星宇緩緩走下講台。
作為少數知道白家具體情況的周南,都忍不住給這個低調的裝牛叉,豎了個大拇指。
前兩天才剛見識過白家表面家底的江辰,見白星宇回到座位上也不忍地小聲同他哔哔道:“有必要裝這麼牛叉麼?”
白星宇莞爾,“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剛才說的都是實話,酒店是爸安排的,邀請函是我媽叫人幫做的,我就是個傳話的。”
江辰拿起邀請函嘟囔道:“其實打個電話或發個信息就好了,還特意制作邀請函,會不會太讓阿姨破費了?”
白星宇頭偏向江辰,“我也是這樣跟我媽說的,但她覺得畢竟這是我的成人禮,而且以前都是在家中小辦而已,所以這次隆重是肯定的,邀請函主要是為突顯主人公的誠意。”
江辰了然,“這樣啊,我還以為要跟電視劇裡頭演的:服務生站在門口,‘不好意思先生,今天我們酒店已被包場了,還請出示您的邀請函。不然恕我們不能讓您進去。’
然後來者憤怒地指着務服生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就敢攔我!’
接着又是一番争執,來者忍無可忍,打電話搖來了一幫人鬧事。”
白星宇被江辰所編的故事逗樂了,“那隻能說編劇連基本的常識都沒有。
像你所說的這樣的商業晚宴,如果不是特别隆重的話,是不用發什麼邀請函的,既使隆重也很少會有你所說的情況。
一般隆重的晚宴,是需要一個月前就跟酒店協商好,而酒店則會負責接下來一個月的清客,以及加強安保等工作,同時還會提前好幾天對外宣稱暫不營業,也會同顧客說明原因,盡量把有人鬧事的風險降到最低。
同樣的,舉辦晚宴的主辦方也會提前很多天放出消息,為的就是避免與别人發生碰撞。
像你所說的故意來鬧事的,要麼真的家大業大不怕惹事,要麼就是多半腦袋被驢給踢了。
當然,這種晚宴也有壞處,就是魚目混雜,如果有心之人當真想混進去,安保再好也總有手段。
不然,為什麼每次大晚宴後,就總能出現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新聞。”
中午的時候,何雅找到白星宇和江辰說了一下關于排練的事,同時也一道把出場順序的事給講了,“我手氣有點差,抽到了最後一個出場。”
白星宇和江辰有些頭疼,他倆是萬萬沒想到他們的節目是會拖到壓軸的。
每年的藝術節晚會,隻看表演的學生是放松了,卻苦了要表演的學生們。
本來說晚會就圖一開心,但學校就是要搞個什節目評比,還要排次,搞得跟考試一樣。
在這種情況下,越後面的節目越吃虧,因為晚會的開始總是最熱鬧的,一個是觀衆和評委都精神飽滿,另一個就是評委的新鮮感還都在。
而到了後面,不少人早就困了,評委的興緻也不高了,那目節的效果也會大打折扣。
之後倆人又與何雅聊了幾句,便去了音樂教室準備再練習練習,但因為有人比他們先預約了音樂教室,也就隻好将練習的事推到了傍晚。
午飯時間,球隊照常在球場上訓練。
哪怕是冬天,在訓練了半個小時後,也是大汗淋漓,這時周揚吹了哨,“原地休息幾分鐘。”
黎曉星接過莫小羽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冬天空氣幹燥,黎曉星拿起水杯,見沒水了準備起身去打,結果一瓶礦泉水遞到他的面前,黎曉生愣了一下,看向給自己遞水的蘇玲月,“這是……”
沒等黎曉星說下去,蘇玲月便開了口,“我是來幫忙的,你們球隊就兩個女生搬水,我怕她們忙不過來。”
黎曉星愣愣地接下遞過的水,“謝謝。”
蘇玲月點了點頭,然後就面無表情地去幫忙送水了。
這時候周揚靠了過來,“喲,這不是你們班的班花嗎?哦,應該校花才對,她喜歡你?”
黎曉星蹙眉道:“不是。”
周揚看着蘇玲月送過來的水,“那她給你送什麼水。”
“她過來幫忙而已。”
“依我看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周揚因為無聊又同黎曉星打趣了幾句,最後黎曉星忍無可忍,把人給甩開了。
黎曉星喝了幾口水,便又回到了球場上。
周揚看着黎曉星那跳躍的背影,忍不住“啧”了幾聲。
看完全過程的江辰,用手肘戳了戳白星宇,“我覺得他倆之間一定有事。”
白星宇擦了擦汗,“明眼人的事,隻不過看樣子,黎曉星似乎并沒有看出來,就跟……塊木頭一樣,不怎麼開竅。”
江辰沒有聽出白星宇的弦外之音,隻顧着别人的事,“其實也能理解,女孩子總歸是矜持些的,總不能沒有由頭地上去啃人家,那也太野獸了點。”
周·野獸·揚,沒有征兆地打了個噴嚏,他看了一眼正在球場上跟黎曉星練習傳球的李雲,想來又是自己不小心惹到了人家,不然他那人美心善的男朋友怎麼會無緣無故在心裡罵他呢。
于是周揚決定,一會兒下了訓練,他一定要好好跟他男朋友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