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過後,距離期末考試也就不遠了。
假期結束的第一天,第一節課全班大部分人都昏昏沉沉地,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楊婷看到他們這樣,自己也有點犯困,實在是沒什麼心思上課。
于是她決定敲打敲打他們兩下。
“我知道大家這兩天都光顧着玩了,沒有好好休息,說實話這節課我也沒什麼心思上,反正該上的也上完了,接下來的期末複習就靠自己了。”
楊婷看着底下一雙又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繼續道:“我在這裡給你們提個醒,期末考試過後,肯定要根據成績行進微調的,到時候到底多少人歡喜多少人憂愁,我也不好說,畢竟從上個月的月考來看,我們班還有五個同學成績是在年級三十五名之外的,以及進入了年級前三十五名後面的幾個同學,你們也不要因此沾沾自喜,因為你們也隻不過比人家高了那麼一兩分,這一兩分是一點兒優勢也沒有。
這個醒我就提到這,希望接下的半個月,我點到的這些同學能把勁,因為我也不希望下個學期,我們班會換掉那麼幾張面孔。”
楊婷說完,直接就讓他們自習。
下課鈴一響,直接睡倒一片。
白星宇原本趴得好好的,結果不知道什麼東西碰了一下他的胳膊,他擡眼看了一下肇事者。
肇事者周南正笑眯眯地,遞過來一罐不凍的藍莓味汽水,白星宇眉間透露出不耐煩的神情,“想幹什麼?”
周南依舊笑眯眯地恭維道:“我這不是怕您渴嗎,所以就去小賣部買了罐汽水,還請您笑納。”
白星宇看了一眼,“藍莓味,白星銘告訴你的?”
周南有些心虛道:“嗯。”
白星宇接過汽水噴了一聲,“你不去讨好他,反倒來恭維我,你腦子瓦特了?”
被嘲諷了的周南也不生氣,“我這不是來求得您的同意嘛。”
周南還是挺精明的,他知道以白星銘的性格,一般人很難聊得來,況且他跟自己說了他出櫃的事,所以他并不擔心長輩那邊,但作為兄長的白星宇就不得不防了。
萬一哪天白星宇看他不爽,直接跑到白星銘那吹吹枕邊風,把他的好事給告吹了,到時候他上哪哭訴去。
昨天晚上簡簡單單一頓飯,信息量卻差點爆炸。
吳姨把飯菜端上桌後便下班了。
白總見隻剩自家人,也不再拐彎抹角,“小宇小銘。”
白程宇已經盡量将語氣放得比較輕松了,以免場面過于嚴肅,但由于宋雪婷已經給兩個兒子打預防針,所以父親這一開口,兄弟還是不自覺地挺了挺腰杆。
“你們的事,我也知道了。你們兩個也沒必要緊張,我就想跟你們聊聊。”
說不緊張肯定是假的,畢竟白總的手段有多可怕,自己的骨頭有幾斤幾兩,兄弟倆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如果同意了還好,大家都皆大歡喜;要是不同意,估計白總有一百種棒打鴛鴦的方法。
“小宇。”
被父親點名的白星宇應了一聲,白總繼續道:“你和小辰的事,我和他爸已經聊過了。”
白星宇有點詫異地挑了挑眉,他們居然在自家兒子雙雙出櫃的第一時間就開始溝通了?
“小辰是個很好的孩子,我也挺喜歡他的。我也經常跟他爸調侃,要是你倆之中有一個是女孩子,我和你江叔兩個早成親家了。”
白總這話讓大兒子的眼神暗了一下,藏在桌底下的手也控制不住地握成拳,果然還是反對嗎?
“不過,現在似乎也不是不行。”
白總的話鋒一轉,讓白星宇有點反應不過來,“爸,你的意思是……”
“肥水不流外人田,小辰這麼好的孩子,要是被别人拐跑了,我可是會覺得很可惜的,還好你小子有先見之明,提前把人給拐到手了。”白總邊喝着酒邊慢悠悠道。
白總看着兒子那一副驚訝到說不出話的樣子道:“這很驚訝嗎?我覺得我已經開明了的。”
這頓晚飯,白星宇的心情就跟過山車似的,一上一下,一會兒頂峰一會兒谷底,就倆字——刺激。
聊完大兒子的,聊到小兒子。
“小銘,你也别怪爸爸偏心,畢竟爸爸跟你江叔叔是老朋友,知根知底的,沒必要問這麼多。
但你的對象,我和你媽媽别說了解了,那是連名字我們都不知道,所以我想聽聽你的意思。”
見父親表了态,壓在白星銘心頭的石頭也輕了不少,“其實你們見過他的,他和哥是同一個班,也是我們學生會的。”
白星銘的話讓白星宇這個做哥哥的不禁眉頭一緊,他弟在外頭亂勾搭人也就算了,居然還是和他同一個班的,他竟然毫無察覺。
男的,同是高二A班的,還是學生會那邊的。
在白星宇的記憶中,符合上述條件的,有且隻有一個……
“他叫周南,就是上次校慶接待你們的那個。”白星銘淡淡開口道。
那一刻,白星宇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都被他弟弟給震碎了。
不是,你一個天生自帶寒氣,恨不得方圓百裡生人勿近的冰雕,是怎麼跟周南這個大逗比好上的,這他媽是什麼邪門cp!
白星銘沒有理會他那位内心世界逐漸崩塌的哥哥。
聽小兒子這麼一提,白總立刻就想起來了,“哦,原來是他啊,那小夥子不僅長得俊,待人也熱情。诶,既然那小夥子跟小宇是同一個班的,那小宇應該更加了解才對,能跟我說說他日常的表現怎麼樣嗎?”
表現怎麼樣?呵,一個絕世大逗比!
白總的話讓白星銘剛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